房門關上,孫婆子與廖婆子守在院外,宋嬤嬤也不得靠近主子的屋子。

周氏走入房間,看到散落在地面上的頭飾與禮服,尷尬的扯了扯嘴角。

她放下了自己熬的銀耳羹,為二人各盛一碗,笑道:“菀菀,今日折騰了一日,餓了吧,娘去廚房給你們親自做的銀耳羹,喝一碗吧。”

謝玉瑾嘆了一聲,看向自己的母親,道:“娘,你見過誰,洞房花燭夜,做親孃的特意跑過來送湯。”

周氏:“……”

沈菀抿嘴巧笑,看向了謝玉瑾。

周氏吱唔著道:“娘,娘這不是……”

“我知道,娘擔心我的身子,怕我享受不了閨房之樂,如羅太醫所言,暴斃而亡。”

周氏愣住了,她這才發現自己的兒子說話不喘了,面容精神,完全沒有白日的憔悴,她震驚的瞪大雙眼:“阿辭,你的身子?”

“我從來都沒有中毒。”

“啊……”周氏猛地從椅子站起來,低呼了一聲:“你沒中毒。”

“嗯。”謝玉瑾靠在床頭,伸手拉著沈菀的小手:“是有人告訴我,狡兔死走狗烹,謝家榮寵百年,功高蓋主,若不想如江家軍那樣落得悽慘的下場,我就得避世。”

“我正好利用懷州府剿匪,讓自己身中劇毒,無法再留於皇城司,這些日子,害娘擔心我了,我其實一直都處於清醒的狀態,是我騙了娘。”

他說完,回頭看向沈菀。

周氏被謝玉瑾的話深深的震撼著,她轉頭望向沈菀的方向,一時間,竟啞口無言。

沈菀對著周氏福了一個身:“害婆母擔心了。”

“你,你,你們兩個……”她知道了。

阿辭口中說的那個人,是沈菀。

“那這場婚宴,也是你一心謀算來的?”周氏突然覺得,腦子不夠用了。

這麼好的兒媳婦,也在一心為她的兒子做打算。

謝玉瑾點點頭:“是,黃大狗的事,是我派人做局,娘,我喜歡沈菀,我們是兩情相悅,我不想有太多變數,就索性早日娶在沈菀過門。”

啊,天吶。

周氏一顆心都不淡定了。

她看了看沈菀,又看向謝玉瑾。

沈菀這樣漂亮的女子,難怪讓阿瑾費盡心思。

她趕緊走到桌前,收好了銀耳羹說:“娘出去把那兩個婆子打發了,今夜你們想做什麼,明日娘給你們收拾妥,娘不打擾你們了,這銀耳羹起來你們也沒胃口吃,我帶回去給你爹喝。”

周氏動作麻利的收好了銀耳羹與碗,開啟房門走了出去,順便關上房門。

謝玉瑾起身走到房門前,拴上了門塞,轉身回到沈菀面前,打橫抱起了沈菀。

周氏則匆匆趕回自個的院子,走入房間,重重的關上房門。

她的動靜太大,鎮國公放下了手中的兵書道:“夫人,你這是什麼表情,阿辭他沒有亂來吧。”

周氏放下了銀耳羹,把院裡的婆子丫鬟都打發出去,再關上房門。

鎮國公皺眉,看著周氏神秘兮兮的樣子:“發生了什麼事?”

“大事。”周氏走到床榻,鑽進了被窩裡,壓低了聲音說:“咱們的兒子,把我們都騙了。”

“啊。”鎮國公不解的問:“他騙我們什麼?”

“他根本沒有中毒,他回到鎮國公府後,也一直在假裝昏迷,還有他和沈大小姐的婚事,也是他暗中謀劃,黃大狗是他派人做的局。”

“這臭小子,我去皮鞭他。”鎮國公掀開了被子,一隻腳伸出床榻,又被周氏拉拽了回來:“你聽我說完。”

她把謝玉瑾同她說過的每一句話,都告訴鎮國公。

鎮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