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谷終於連續翻過了一座山,一開始他們小心翼翼唯恐再次進入游擊隊的圈套,但是始終不見游擊隊的蹤影,於是長谷清源膽子大了起來,命令中隊加快速度。

終於,在一座山下,長谷終於發現了游擊隊留下的痕跡,那是一隻跑丟的草鞋。

長谷清源又變得小心翼翼起來,唯恐這裡有人打埋伏,他看著草鞋,草鞋只剩下了一個破的不能再破的鞋底。

穿著這樣的鞋跑山路在長谷看來一定不能堅持很久。

草鞋雖然破,但是依舊帶有前主人生活的氣息,鞋底乾草的縫隙裡還有主人留下的血跡,這說明隊伍根本還沒有走遠。

“他們撤退的很匆忙啊。”長谷說道。

長谷中隊與游擊隊的距離逐漸縮短,長谷也越來越興奮,他隨即下了命令,向游擊隊撤退的方向全速前進,大概九個多月前他可是帶著他的屬下一路賓士跑了好幾百公里,這點路對於他來說其實不算什麼。

“他們這是要去哪裡?怎麼要往緬甸跑?”一個小隊長問道。

長谷看了看地圖:“騰北他們回不去了,那裡都是我們師團的主力,他們怎麼回去呢?”

長谷此時感覺到現在他們距離邊境越來越近,即便是游擊隊越境,那裡還有18師團的日軍駐守,也許在那裡就能困死這股該死的游擊隊。

排頭兵日軍高橋一野正在和一個新兵吹著牛:“盎格魯兵不好打,但是不列顛兵好打,我從菲律賓一路過來,感覺不列顛兵那才是真正的老爺兵,而且這裡都是英緬軍,緬軍更是不會打仗,比華夏兵還要差勁,誒,這麼打仗還是挺無聊的。”

新兵此時不太相信高橋說的話,因為自從他來到中隊後,長谷清源中尉一直在捱罵,中隊始終是打的窩窩囊囊,長谷中隊似乎一直都在伴隨著厄運,而且他的所在的小隊之前就全軍玉碎,他這才作為補充兵成為玉碎小隊的一員。

新兵一言不發,只是一個勁地點頭表示正在聆聽高橋的教誨。

不過新兵還是能夠感覺到高橋渾身上下發出的那種56師團的集體榮譽感。

“去年來到緬甸,我就追著不列顛人和華夏人追了六天六夜,一路上根本沒有像樣的抵抗,本來以為能夠安定一些,可是現在我們卻在鑽樹林。”

“前輩,您現在一定很想家吧?”新兵說道。

高橋嘆了口氣:“當然啦,我好想家裡做的飯食,這裡的飯只配叫做豬食。”

新兵沉默,這話讓他也想家了。

“你帶煙沒有?”高橋問新兵。

新兵搖搖頭:“我去給前輩要一些。”

新兵剛回頭走了幾步,耳邊突然間傳入一陣混亂的物體混亂滾落的聲音,緊接著就是慘到極致的吼叫聲和救命聲。

隨即隊伍慌亂起來,他的同伴紛紛向新兵的身後跑去。

新兵回頭一看,只見他的面前出現了大坑,慘叫聲就是從這個大坑裡傳出來的。

映入新兵眼簾的是一幅血腥至極的場景,只見五個戰友躺在坑底,坑底全是已經變紅的尖銳木刺,木刺扎穿了每一個人。

高橋躺在坑底,他沒有死,只是發出了陣陣地慘叫,讓人聽了感覺到可怕。

新兵看到這個景象此時已經完全被嚇住了。

長谷中尉憤怒的命令聲把新兵拉回了現實,緊接著他就被命令下坑救人。

幾個日軍士兵被繩索拴住皮帶被放到坑底。

新兵看著面前已經奄奄一息的高橋,他抬頭看看頭頂的同伴們,然後又把視線轉移到了高橋的身上。

他真的不知道應該怎樣把高橋從木刺當中救出來。

頭頂是眾人的喊叫,這讓新兵有些手足無措。

他小心翼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