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揚看著乾巴巴的布袋,裡面那點錢做什麼都不夠。

“幹什麼?幹什麼?你幾個意思,什麼意思?”

村長一臉的憋屈:“我就是意思意思。”

蘇揚:“別跟我這麼意思。”

村長生怕蘇揚不滿意:“老總,真就這些了,村裡連大姑娘小媳婦都跑光了,糧食也捐的差不多了,就剩這些了。”

蘇揚又點燃一根菸,深深地吸了一口:“我給皇軍做事情的,你這點錢,我可看不上,你只要配合我的工作,我就不為難你。”

村長一臉的憋屈表情,他覺得眼前這個大漢奸簡直是漢奸裡最大的渣滓,錢和娘們都不要,真的不知道他來到底是什麼意思。

牛四喜在旁邊裝的一臉的嚴肅,他在極力扮好狗腿子這個角色,看著村長一陣的諂媚,他還裝模作樣地吆喝了兩句:“我們隊長問話呢,你不要打哈哈搞太極拳,不然以討伐不利論處。”

村長用手抹了下額頭的汗水:“老總啊,您有話就直說嘛,您想知道什麼訊息?我要是不知道的,我就讓人去打探。”

蘇揚舒展了一下身體,他又喝了一口茶:“第一件事,就是你這個眼線的問題,村口擺個老古董,能做成什麼事?第二件事,你跟我說說,最近村子裡往騰衝方向有沒有什麼訊息,任何訊息,任何人,現在我懷疑有人往騰衝去滲透,上一個月在騰衝有人襲擊皇軍機關,這事你知不知道?”

“知道啊,當然知道啊,真是膽大包天,怎麼混進去的那我真是不曉得,現在村民拿著路條才能上路,管控的很緊,沒有路條那就要被抓去盤問的,皇軍抓人現在就是看心情。”

蘇揚一聽有路條,就說:“狗屁路條!我在騰衝盤查,十個有八個都沒有路條,還說都是良民,我看一個個賊眉鼠眼的,都是長得你這個樣子。”

村長被蘇揚罵的沒話說,就想著趕緊送走這個瘟神,別人是要錢就走,可是這個人現在看怕是來要命的。

蘇揚把手伸進布袋,掏出四塊半開丟給了牛四喜和喜娃:“村長家也沒有餘糧,人家夠意思啦。”

說完他就把布袋又扔給了村長:“我怎麼看著你這麼的窩囊廢呢。”

村長緊張的一直點頭如雞啄米。

“你說的那個路條,我看看!是不是有你在這裡徇私舞弊!”

村長差人拿來路條送到蘇揚手上:“就是這樣的路條,都是一樣的,我哪敢徇私舞弊。”

蘇揚一把把路條摔在了村長臉上:“誰要看白條!拿幾張用過的,我倒要檢查檢查,你是不開路條還是亂開路條!”

舊的路條又送了過來,蘇揚一張張看的非常的仔細,上面不光有章印,還有存根,只是存根都被撕走了。

蘇揚裝作不耐煩把路條甩給村長:“還有沒有其他什麼訊息,比如陌生人有沒有來過,我前幾天丟了一個弟兄,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連槍都丟了,我這幾天找了幾個村,都和你一個德行,什麼都不知道。”

“老總,我發誓,有一句假話,天打五雷轟!我是一個陌生人都沒見到過……”

蘇揚擺擺手,示意村長不要說了。

“廢物……”蘇揚說完起身就走。

三個人出了村,蘇揚看到那個老頭還在村口發呆,他走過去說道:“老頭,別等了,總有一天一切都會有交代的。”

路上牛四喜的表情一直處於那種不清不楚還有些渾渾噩噩的樣子,這在蘇揚看來他有點像愚蠢的土撥鼠。

“你總這麼幹?”牛四喜冷不丁的問了一句。

“經常幹,老油子了。”

“你可不像演的,你是不是幹過特務,軍統?”牛四喜說。

“什麼軍統飯桶,抗戰需要,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