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揚趕到大塘子陣地的時候川軍團已經擊退了日軍的一次進攻。他走進陣地的時候,原本休息的老兵們看到蘇揚全都不自覺地站了起來。

“三哥回來了!”老兵們奔走相告。

再往前走,一段噪音就開始襲擊蘇揚的耳朵:“固防!固防!這隘道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啊,東洋鬼幾百個人展都展不開!你們這幫狗日的是佔了便宜啦!”

不用多說,這聲音一定是來自於死啦死啦。

陣地上,壯丁們正在像土撥鼠一樣加固工事,固防作業就像是一臺機器,有序且富有節奏。

“偽團座如今是終於打上硬仗啦!”蘇揚高聲說道。

死啦死啦一回頭,看到了已經久日未見的蘇揚,幾乎是從陣地上滾下來的。

“傳令官!三米之內!去看看蛇屁股那裡有什麼東西沒!拿出來,今天一邊打仗一邊煮酒論英雄!”

死啦死啦快步向蘇揚走過來,隨即一把將他攬在了懷裡。

“我他媽的真是想死你了,沒有你,這幫人打仗真的是不成樣子!”

蘇揚看著圍上來的人渣們,感覺自己離開的這兩個多月的時間裡就像是過了兩個世紀一樣的漫長。

“哎哎哎!臭不要臉的死半仙兒!你趕緊管管你家好漢!給我兒子都撓花臉了都,今天我可算是抓到你了!”迷龍搖晃著大膀子突然從人群裡衝了出來,他一把彈開了死啦死啦,然後對著蘇揚的胳膊就是一巴掌。

疼痛再一次襲擊的蘇揚的全身,這讓蘇揚忍不住半蹲下來。

迷龍看著蘇揚齜牙咧嘴地樣子,一時間沒弄清楚怎麼回事。

“你幹哈吶?訛人!訛人是不是!大夥可都看著呢啊!”

喜娃一把扶住蘇揚:“三哥胳膊有傷,在叢林裡又受了風寒,胳膊沒有好利索。”

迷龍一拍腦門子:“哎媽呀,那你不早說,快快快,坐下說。”

“你個東北佬下手那麼重,被犀牛撞上一下那算叫訛人麼?”孟瘸子懷裡揣著兩個罐頭走了過來。

“你給我滾犢子,參謀長可不像你這個紙糊的死瘸子一樣。獸醫!郝老頭呢?給他整過來啊?這裡有傷病號!”

蘇揚擺擺手:“你可別麻煩他老人家了,一會再給我治的截肢嘍!”

隱藏在人群裡的郝獸醫揹著手搖搖頭:“一天到晚沒個正形。”

“牛魔王,我兒子呢?”蘇揚問道。

迷龍抬起手剛想再拍打下蘇揚,隨即又放下了。

“要不說有其父必有其子,你那兒子跟你一樣的損,倆小祖宗打架就坑我兒子,給我兒子撓的,我跟你說,這事咱倆沒完,等回禪達的,我得訛死你!”

蘇揚始終沒想明白被迷龍喂成小牛魔王的雷寶怎麼能成為小米渣的手下敗將。

倆月不見,川軍團似乎已經是兵強馬壯,土撥鼠們不光換上了棉服,甚至連迫擊炮都讓死啦死啦淘換上了。

胡辣湯從迫擊炮陣地上下來,此時他的懷裡正揣著一雙膠鞋,他把膠鞋往蘇揚懷裡一送:“穿上,你這個中央下來的傢伙,怎麼混成了這個樣子,腳上還穿了雙鬼子的兩趾靴,不知道的以為你是奸細。”

蘇揚拿著鞋抬起腳比量了一下,發現正合適。

“我他媽十多天前連還去了趟緬甸,從鬼子戰俘營帶著人殺出來的,差點就進了野人山。”

眾人驚呼:“你被俘虜啦?”

蘇揚要了一根菸,深深地吸了一口:“去戰俘勞工營裡把土司的兒子救出來,差點半條命都沒了,一路上鬼子追了七天七夜,我當時心一橫,實在不行進野人山就算了,好在鬼子也沒那個氣力了,這才又兜了一圈轉了回來,我現在還沒覆命。”

蘇揚吐出一個大煙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