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的槍聲還在繼續。

蘇揚數著人,心一下子涼了。

因為金文軍沒有出來,不知道他已經戰死了還是仍在衙府裡堅持。

“你們大隊長呢?”蘇揚抓住一個游擊隊員問道。

“大隊長從東廂房被炸以後就沒有再見到了……”

後院的槍聲越來越激烈。

蘇揚拿起槍就往後院奔去。

“不許回去!你的任務不是去救人!”官君承喝道。

官君承的這一聲命令叫醒了蘇揚,這讓他心裡無比焦急,一方面前有伏兵,另一方面他的好兄弟有可能已經被日軍打死了。

在衙府一邊,此時金家寨遊擊挺進大隊大隊長金文軍和三個隊員被圍困在了院子的一處倉庫二樓。

“多頂一會,給宣慰團爭取點時間!”金文軍說道。

這時一個冒著火花的香瓜手雷順著倉庫窄小的窗戶被扔了進來。

金文軍眼疾手快的把手雷一腳踢到了樓下,手雷隨即爆炸。

這一下炸傷了兩個企圖爬樓強攻的日軍。

至於為什麼日軍特別在意金文軍,因為倉庫面向後院的窗戶可以看到斷牆和樹林,射界也很清晰。

剛才幾個日軍剛要翻過斷牆追擊就被游擊隊唯一的日式九九機槍打了回去。

現在兩個游擊隊員用倉庫裡的糧包和鹽包堵住了樓梯口。

“少爺,我們出不去了。”機槍手大個子觀察了一下倉庫說道。

這個倉庫很大,二樓被不同的儲藏物隔成了幾個半獨立空間。

“那就把自己葬在這裡……”金文軍決絕的回答。

“宣慰團會記得我們吧?”

“所有人都會記得,因為,山河有記憶……”

日軍各類武器攢射著視窗,這讓游擊隊員們根本沒法瞄準射擊,只能舉起輕機槍對外盲射。

能不能打的中全靠緣分和信仰。

“大個子!子彈還有多少了?”金文軍問道。

“沒幾個彈匣了!”

“節省子彈,耗到最後一分鐘!”

幾個日軍竄到一樓樓梯去搬障礙物,從障礙物的縫隙看正好撞到大個子的槍口上,他的一個長點射就洞穿了三個鬼子,剩下幾個想跑,大個子從縫隙裡又是一陣連發。

子彈像是有了魂,一條細長的彈痕出現在地上,彈痕追著日軍一下子又打倒三個。

“我日尼瑪!”大個子發出咆哮。

日軍受了挫,他們又調過來幾挺機槍,子彈打在磚牆上崩出大量的碎屑。

趁著輕機槍換彈的工夫,金文軍扔出一個空爆手榴彈。

然而手榴彈沒有什麼用,日軍們全都躲在在倉庫周圍的屋子裡,所有的槍口都對著倉庫任何一處孔洞。

現在別說是想看看日軍在哪裡,只要是視窗飛過一隻蒼蠅都會被日軍打下來。

一樓受傷的日軍還在呻吟,金文軍從縫隙中看到幾個日軍正準備進來把傷員拖走。

樓下傷員的傷勢極為嚴重,最先倒地的那個鬼子被子彈攔腰擊中,此時已經泡在了血泊裡,正在絕望的發出嚎叫,大個子把他打成了高位截癱。

如果他後面能活下來,那他百分之百是站不起來了。

“看你這麼痛苦,給你個痛快吧!”

金文軍拉響了最後一枚手榴彈從縫隙裡撇了過去。

轟!

手榴彈把日軍炸的損失慘重,除了炸跑救援的日軍,還有兩個傷員當場就被炸死了。

值得高位截癱的傷員慶幸的是,他的媽媽再也不用擔心他的兒子成為高位截癱了,取而代之的也許只有一罐骨灰了。

日軍遭受重創後即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