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跑跑!”蘇揚一腳踢一個趕緊命令撤退。

爆椒這時候卻突然癱軟在地。

“老黃!”蘇揚把爆椒扶起來,看見他的胸口正在往外流血。

撕開爆椒的上衣,發現一枚彈片深深的刺進了他的胸口,然而蘇揚又發現另一枚彈片刺進了爆椒的腹部。

爆椒沒有咳嗽,這讓蘇揚確定胸口的彈片沒有進肺,只是彈片切地太深,勞累加失血讓他體力透支。

如果再沒有藥品,傷口感染是遲早的事情。

蘇揚從油紙包裡掏出一副繃帶給爆椒纏上,又塗上了禪達一種土方止血粉——沒有藥,只能是病急亂投醫。

爆椒掙扎地站起來:“沒事,我沒事,連長你別管我。”

“放屁!”蘇揚背起爆椒,一邊跑一邊下命令:“別戀戰,擋一下就跑!老催你帶路!”

老催帶路跑在最前面,他這時腦袋瓜裡都是往騰北跑,這裡已經和預備二師的防地不遠了。

高黎貢山脈上的密林給了這支逃難者絕好的屏障,子彈噼噼啪啪地打在蘇揚身邊,全是流彈,如果沒有樹木的掩護,蘇揚早就被日軍當成了練槍的靶子。

日軍似乎已經意識到了這支隊伍就是從騰衝出來的便衣隊。

“找你的?你偷天皇的馬桶了?”周長林超過了蘇揚。

“我把騰衝給炸上天了!”蘇揚感覺到後背溼乎乎的,爆椒的鮮血已經浸溼了他的衣服。

止血粉並不是特別的管用。

一行人被趕入一處河谷當中,因為前面的陡然升起的石壁讓人興嘆,所有人幾乎都是從河谷邊的斷崖翻滾下去的,

蘇揚不顧岩石帶來的劃傷,嘴裡哼著一種不知名的淫曲在逗著爆椒不要昏睡過去。

日軍沒有跳崖,他們順著河谷江邊的緩坡衝下來。

河谷雖然亂石多,可是射界也清晰,又一個兵被日軍擊中。

所有躲入亂石裡不敢露頭。

蘇揚一個點射把逼近的鬼子壓制住,而丟了機槍的特務營小隊則是用步槍打繼續從斷崖上下來的日軍。

“完了,出不去了。”周長林喘著氣。

“要不是因為你,我們早就過江了。”爆椒虛弱地說,“還能跑出去幾個,連長你和老催先走吧。”

“算球!跑尼瑪批!”蘇揚從石縫看著日軍。

只要一個擲彈筒,所有人也就差不多了。

通通通!

“機槍?”蘇揚順著槍聲的方向聽過去。

又是一串點射,日軍不得不回頭看斷崖上。

老催聽出了槍聲,是勃朗寧。

“喪門星?!”爆椒迷迷糊糊地說。

日軍分出一部分向喪門星殺過去,留下一部分封鎖住了蘇揚逃命的通道。

勃朗寧的射擊聲猛烈而持續,喪門星沒有後退。

“傻瓜,喪門星你回來做什麼,你來了什麼用都沒有!”爆椒喊道,“你再不走,狗日的死啦死啦永遠都不知道我們是怎麼死在西岸的,都他媽是這幫特務營的拉的後腿!”

“哎……你還沒死啊?”周長林向爆椒走近。

“去你媽的……”催命判官一腳把周長林踹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