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揚現在是師部的常客,最近頻繁往師部跑就是因為一遍一遍地修改師部往軍裡送的系列報告。

後來索性住在了師部一段日子,專門完善相關報告內容。

在師部寫材料的日子是崩潰的,不是因為太難寫,而是一切報告從簡上報,寫了跟沒寫一樣。

這個弊病在老部隊的時候就有,每次戰鬥詳報寫的模糊至極,如果兩篇不同的戰鬥報告放在一起,真的看不出有什麼具體的區別來。

所以蘇揚就儘量把乾貨寫出來,好讓軍裡也知道川軍團過江偵察的情況。

軍裡特別要求蘇揚寫出騰衝內部的情況,並且拍攝的照片已經上報集團軍。

蘇揚隱約最近又有什麼事要發生。

虞家軍的精銳們對於蘇揚採取退避三舍的態度,縱然是精銳們的二哥上了吊,他們也是儘量剋制著自己防止跟蘇揚發生衝突。

最怕蘇揚的應該就是何書光了,畢竟他還結結實實的打過蘇揚兩拳。

有時候蘇揚多看何書光兩眼,這個虞師最喜歡打架的精銳就會慌亂的收起眼神。

老大張立憲永遠要把自己打造成玉樹臨風的那種狀態,縱使這個傢伙是行伍出身沒有受過什麼正規教育,可是那種虞裡虞氣又刻意白馬銀槍的樣子總是想讓蘇揚去嘴毒招惹一下。

他從來不會直接對蘇揚表達出自己的態度,而是喜歡授意陰鷙的李冰來觀察蘇揚的一舉一動。

所以蘇揚在師部並不是很自在。

蘇揚沒事的時候會去師部的無線電學員隊溜達。

新招收的學員就在這裡面接受培訓。

蘇揚第一次去無線電學員班的時候還被衛兵給攔下來了,蘇揚摘下軍帽,衛兵還是沒有認出蘇揚來。

“回克!”衛兵把槍橫在蘇揚胸前。

無線電學員班大院算是虞師一個小小的軍事重地,蘇揚也不刻意要進去,就是在門口想留意下小喇叭在做什麼。

衛兵看著蘇揚的胸章,除了黃色的框表示他是個校官之外,別的一概都不認識。

“兄弟也難為你了。”

蘇揚就在門口溜達,這讓衛兵緊張至極,他甚至嘩啦一聲拉動了槍栓。

拉栓聲把蘇揚菊花一緊。

他往後跳了一大步,友好地伸出手示意眼前這個新兵不要太緊張,然後禮貌地退到了石板路上,其實他什麼也看不見,可是又不想走。

蘇揚就這樣和衛兵對峙著。

這時候從裡面走出來個兵,蘇揚認出是外號叫泥蛋的鄂佬兵何傑,他和滿漢是好友。

泥蛋一看蘇揚,立馬立正敬禮:“長官好!”

蘇揚伸出右臂向下擺動手掌示意他低調點。

泥蛋從院子裡給蘇揚搬出來一把椅子:“長官,軍事重地,理解下,您是找人嗎?先在這裡等等。”

這一套操作讓衛兵有些無所適從。

蘇揚從容的坐下,然後看了看衛兵。

衛兵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這時泥蛋才想起來衛兵的事,他用手重重的拍了兩下衛兵的腦袋:“眼瞎啦!這位長官你不認識!南天門一路殺著鬼子回來的,東岸江防保衛戰頭功!”

衛兵被泥蛋打的發矇。

蘇揚再次伸手製止了泥蛋,並表示再讓他低調點:“打他做什麼,不怪他,盡職盡責,很不錯。”

泥蛋轉身又回到院子裡,出來的時候給蘇揚沏了一杯茶。

小喇叭和三個女學員從裡屋走出來去食堂吃飯,看見門口有個軍官正坐在椅子上吹牛,兩個兵膜拜地蹲在地上聽他吹牛。

小喇叭一聽聲音很熟悉,走進一看眼前翹著二郎腿一隻手抽著煙一隻手端著茶杯正侃侃而談的軍官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