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俘虜被堆在一起,一個重傷三個輕傷。

日軍中軍銜最高的是一個准尉,此時他正跪在蘇揚面前。

日軍的准尉都是老鬼子,不算軍官,是士兵裡資格最老的存在,再往上想成為軍官,就要進入到陸士成為士官候補生了。

楊傑搜著日軍屍體,發現一個日軍身上居然有一根棒球棍。

這麼有特點的運動器械不太可能來自於古老的中國,它可能屬於某個外籍人士的私人用品。

蘇揚問准尉:“棒球棍哪裡來的?”

准尉回答:“菲律賓的戰利品。”

蘇揚翻看著棒球棍,上面用尖銳物刻著用來記數的豎痕。

另外兩個輕傷日軍都抱著頭跪在地上,至少他們現在沒法反抗,因為他們都被手雷炸的不輕。

從他們臉上的表情可以看出來,面前的這支便衣隊與其說是瘋狂倒不如說是鎮定自若,他們相信面前這個軍官模樣的人是個瘋子或者是一個不太正常的人類。

蘇揚開啟地圖,對準尉自我介紹起來:“我叫迷龍,軍銜上尉,他們都叫我日軍剋星,我不知道你和我打沒打過仗,就是之前的反斜面作戰。”

准尉點點頭:“我當然參與了。”

蘇揚從鬼子上衣口袋裡掏出一盒煙點上,自顧自的抽起來:“我是那支部隊的指揮官,另外你知不知道南天門最近丟東西了?”

日軍開始端詳起蘇揚的面容,看得出來他在努力記住蘇揚的模樣,他甚至在回憶起那場戰鬥的場景,並且試圖和今天面前的這個外號叫日軍剋星的軍官建立起一種聯絡。

蘇揚用手點了一下准尉,示意他別走神。

准尉這才繼續:“南天門的施工圖被人偷走了,15軍的工兵副指揮官失蹤了。”

蘇揚吐口煙:“我乾的。”

准尉驚訝地看著蘇揚。

蘇揚對於准尉的表情已經做到了熟視無睹,但凡別人看到他這副表情,那就很有準備躍躍欲試吹牛逼的衝動。

“你叫什麼名字?別緊張咱倆就是閒嘮嗑。”

“河田勝。”准尉說。

“好的,河田勝准尉,現在這張地圖清清楚楚地擺在你的面前。你需要做的,就是指出地圖上的日軍據點,有哪些番號,人數是多少,指完了,我會放你走,因為我需要你來替我給你的戰友們傳遞恐懼。”

蘇揚又吸了一口煙然後噴在了地圖上。

河田勝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蘇揚:“就憑你?”

蘇揚攤開手,用一種無可置疑的絕對實力模樣說:“就憑我,怎麼了呢?”

河田勝說:“在這裡的小股部隊撐不過三天,更何況你們區區六人。”

蘇揚笑了,他用手指了指身邊的爆椒:“他叫周長林,家裡人都被你們殺了,正在憋著火,1937年就開始打鬼子,一直到現在,光是鬼子的姓名牌就存了兩大盒子,區區滇西的鬼子,你們能把我怎麼樣?”

爆椒看蘇揚指了一下自己,一臉的問號。

准尉沒有說話。

蘇揚繼續:“你現在就是動動手指,指出來哪些地方是我需要的資訊,然後我就放你走,你可以滾到任何地方,然後見一個你想見到的人,再告訴他有個變態對著你吞雲吐霧的在吹牛逼。”

准尉淡定的看著蘇揚,然後他堅定地舉起手來,大喊:“天鬧黑卡,板載!”

“這是你的回答了?”蘇揚被准尉表現逗笑了。

“這是我的回答。”准尉依舊淡定的看著蘇揚,沒有一絲的猶豫。

蘇揚沒說話,他開始一遍又一遍地扳動著駁殼槍的機頭。

機頭髮出的咔咔聲尤為的刺耳。

他在搞日軍心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