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虞師特務營的營附,師直屬單位的軍官,除了虞嘯卿和張立憲能罵他,在虞師誰也不好使。

周長林臉橫起來:“你罵誰呢?”

蘇揚裝模做樣的看了看四周:“除了你還能有別人嗎?”

周長林走到蘇揚面前,眼睛要噴火,他抬頭看著蘇揚:“你不要太囂張,我是誰不用誰再來介紹了吧?”

“當然不用介紹了,誰都知道你兩個連打不下來陣地。”

周長林臉被憋的通紅,他回頭看看李冰和何書光,似乎是想找一下後援。

李冰陰鷙地在旁觀。

何書光正在猶豫要不要過去招惹蘇揚。

蘇揚對何書光說:“沒你事你別過來,一會我嘴開光了可保不住你。”

何書光一下子洩了氣。

周長林顯然對蘇揚不太瞭解:“你個炮灰團的連長神氣什麼?”

蘇揚雙手一攤:“那你一個不會打仗的營附神氣什麼?”

倆人對線的時候小喇叭一直拽著蘇揚的胳膊把他往後扯:“你幹嘛跟他鬥氣啊,你趕緊走好不好。”

蘇揚揮動胳膊甩開小喇叭的手,他對周長林說:“不要跟我扯什麼炮灰團,川軍團的兄弟們都是一路殺著鬼子回來的,論打仗,你只是這個,另外,你到底殺沒殺過小東洋啊?”

蘇揚在周長林面前伸出了小拇指晃了晃。

周長林想發作,但是礙於小喇叭顯得畏首畏尾,可是又心存不甘,堂堂虞師精銳,怎能讓一個收編的連長的給羞辱了。

蘇揚轉身準備走,可是剛走兩步又想起來了什麼。

他回過頭對周長林說:“你怎麼每一次想表現的時候都能遇到我呢?”

周長林徹底被激怒,但是他還是保持了最大限度的剋制:“臭算命的,今天你給我等著,現在算你走運,我說的是現在!”

蘇揚這次頭也不回就走了:“我一算命的還用你告訴我走不走運?!”

回到病房,蘇揚和小米渣做了道別,答應下一次回禪達還來看他。

而周長林氣呼呼地走出醫院。

“看來他的病算是讓我給治好了。”

小喇叭有些替蘇揚擔心:“他們這些人都是虞師特務營的,平時就囂張跋扈慣了,你還和他們起衝突,他們很記仇的。其實衛生隊也很煩他們,那個何書光還喜歡當著衛生隊的護士們拉手風琴,拉的時候可陶醉了,他們有時候過來拿藥看病都非常的隨便,本來藥品就短缺,我在懷疑……”

“那沒事我先走了,有時間再見。”蘇揚打斷了小喇叭要說出來的話。

“那我送送你吧。”

小喇叭把蘇揚送到醫院門口,可是她的眼睛卻一直捕捉不到蘇揚的視線。

康丫此時已經在等蘇揚。

蘇揚坐上車,對小喇叭揮揮手,轉頭就對康丫說:“去找滿漢。”

滿漢和泥蛋正在師部門口換崗。

下了崗的滿漢見蘇揚正在師部對面大街旁的巷子裡等他,於是乎他躡手躡腳一路小碎步地跑了過來。

“長官,你找我有事?”

蘇揚遞給滿漢一支菸:“你表叔,我遇見他了。”

剛剛噴出一口菸圈的滿漢急忙問:“他怎樣?還好嗎?”

蘇揚吸了一口煙,沒說話。

滿漢立馬知道了蘇揚什麼意思,他低下了頭。

“他在給日軍修南天門工事的時候累死了,之前是鐵肩總隊的伙伕,沒有他,我們這次去西岸什麼事也做不成。”

滿漢低著頭把煙抽完,然後腳踩著菸蒂說:“他是苦命人,之前就給馬幫們運貨,後來就留在騰衝了。”

蘇揚:“他家裡還有什麼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