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睡了十個小時,蘇清竹才悠然轉醒。

結果剛睜眼,她就被人按在床上堵住了嘴。

蘇清竹:“……”

你是猴子嗎,這麼急的?

也不讓人去刷個牙、吃口東西!

見她還有心思開小差,司敬宇原本還體諒她剛睡醒不敢大動作,這下,乾脆不管不顧了。

看你還敢不敢這種時候開小差!

後悔已晚的蘇清竹,算是徹徹底底體驗了一把什麼叫不作不死。

不知過了多久,司敬宇才心滿意足鬆開人,把人抱在懷裡輕拍著,哭笑不得地捱了懷中人軟綿綿好幾巴掌。

蘇清竹喘著氣朝司敬宇翻白眼,“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這話無論怎麼接都不是,司敬宇乾脆不接,換了個話題,“真想趕快把你娶回家。”

“邊兒去!”蘇清竹“騰”地坐起來,高仰著頭拿鼻孔蔑視他,“你想娶、我還不想嫁呢。”

司敬宇好脾氣地溫聲哄人:“那你要怎樣才肯嫁啊?”

“怎麼也得過個十年八年,”

司敬宇起身,接下話茬,“成老姑婆了再嫁?”

“切~咱四十了還是一枝花!”

“那不是形容男人的詞嗎?”

蘇清竹豎起食指給他來個“nonono”,“原話是,‘咱女人四十了還是18一枝花’。”

司敬宇:“……”

多明顯一病句。

未來的人說話都這麼不拘小節、隨性而為的嗎?

蘇清竹瞥他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麼,告訴他:“有些話就是情趣、詼諧和逗趣用的,認真你就輸了。”

該認真的場合,公文、協議、商函和書籍等等,用詞還是很謹慎的。

其他時候,就沒必要那麼嚴謹了。

不然會活得很累。

司敬宇說:“就是親人之間、愛人之間和好友之間,無須太過嚴謹的意思?”

蘇清竹點頭,“是啊。”

“看來未來的人際交往,輕鬆又不輕鬆。”

蘇清竹眸光一閃,司敬宇是真的很厲害,她都沒說什麼,他就道破了真相。

是啊。

有些輕鬆的語言,並非真的能那麼輕鬆道出。

人是敏感又多疑的,不是百分百的信任,也許會因為一句玩笑,關係就破裂了。

有些好朋友,前幾天還聊得挺好,莫名其妙就拉黑了。

也許是說錯了什麼話,也許是用錯了什麼詞或表情,誰知道呢?

蘇清竹沒朋友,這些事都是秘書跟她說的。

她覺得她秘書把她當樹洞了,許多事都愛同她說。

哪怕她給不出什麼好的意見或建議。

收回心神,她聽到司敬宇問她:“清竹,你寂寞嗎?”

“怎麼這麼問?”

司敬宇輕拍她背脊,動作輕柔得……好像下一秒她會哭出來似的。

“我看你都沒有朋友。”

“大佬是不需要朋友的。”

“真心話?”司敬宇不信,沒朋友,得多寂寞啊。

蘇清竹垂下眸子,“真心話。”

她不是不想交朋友,而是不知道怎麼和陌生人當朋友,也不知道跟朋友能聊些什麼。

哪些能說,哪些不能說,尺度在哪裡,她都不清楚。

當然,也因為她見過了太多不同的面孔,做不到全身心去相信一個人。

別看她現在跟司敬宇很親密,好像他知道了她的一切,其實她還有好些事沒跟他說。

她並不覺得把一切說出來是件好事,那會讓她很沒有安全感。

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