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心理準備,約司敬國聊了一場。

倆人約在國營飯店包廂。

司敬國到的時候,司敬宇已經等在了裡面。

司敬國有些尷尬,不敢看他弟。

“哥,對不起,嚇到你了。”

司敬國轉頭轉到一半,聽到這句話猛地回過頭來,一下就哭了起來。

他跪在地上,“小宇,不是你的錯,是哥錯了,是哥大驚小怪了。

“哥不該把這件事藏在心裡,如果早點說給你們聽,就不會發生那麼多事了。

“小宇,哥錯得太離譜,哥不該相信別人不信你,明明知道你對我那麼好,我竟然還嫉妒你,懷疑你,對不起,小宇,對不起。”

“哥,你先起來。”

“不,你讓哥跪會。”

司敬宇:“……”

本來挺煽情的,這話一出,他突然想翻白眼。

他乾脆挪了個地兒,只要他哥不跪他,愛跪多久跪多久吧。

司敬國:“……”

小宇,哥就說說,你咋不來扶哥了?哥剛跪得太猛,磕到了,起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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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飛逝,轉眼半年過去,建設三隊的希望小學開始招老師了。

蘇清竹給大隊長一個建議,讓他別招知青。

大隊長疑惑不解地看了她許久,還是問了出來:“蘇丫頭,我能問為什麼嗎?”

蘇清竹反問:“大隊長,牛棚的人是不是走得差不多了?”

大隊長不明白這兩件事有什麼聯絡,還是點了點頭,“是啊,只剩一位了。”

“大隊長,您沒從中看出什麼訊號嗎?”

大隊長迷糊,搖頭表示沒看出來。

那些人本就是受四人組織影響,現在四人組織被打倒,他們恢復原職不挺正常的嗎?

蘇清竹見大隊長是真的沒往那方面想,乾脆提醒了一句:“大學教授也回去了呢。”

話音未落,大隊長頭頂冒出一個重重的感嘆號。

大學教授回去能幹嘛?當然是繼續教書啊。

由此引申出的便是——大學要恢復招生了。

高考恢復,知青自然就留不住了,隨時要離開的知青哪能當老師。

大隊長明白了。

次日出招聘小學教師告示的時候,大隊長在告示上特意強調了一句話。

——知青可以報名,不過一旦透過,必須任教滿五年,哪怕中途高考恢復,也不得離開。

此條一出,有敏銳的人發現了情況。

建設三隊大隊長是出了名的公正,所以他們當知青那麼多年都沒受欺壓。

如此公正的大隊長,沒理由在這件事上搞特殊啊。

因此,他們將目光放到了“恢復高考”四個字上。

當晚的知青院非常熱鬧,住章哲那的幾人也被邀請了過去。

陳誠問章哲是不是高考要恢復了?

章哲沒直說,用蘇清竹一樣的話,反問了回去。

知青都是高中生,智商自然不低,哪裡聽不出言外之意。

牛棚的大學教授都回去了,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高考即將恢復,哪怕不是今年,也許是明年或者後年,總歸是要恢復的。

而他們這些還留在知青院未嫁娶的,都是盼著有朝一日能回去的。

聽到這個訊息,有了希望,他們均喜極而泣。

這一刻,他們不再抱怨大隊長,反而心中充滿了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