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春蘭一點都不想回憶那一晚,那一晚就是噩夢的開始,可還是把那天的每個細節都想了一遍。

這次再看著張家的慘狀,想著之前張家人對自己的惡行。

竟有一種大仇得報的快感,飄著的劉春蘭沒了之前的驚恐,開始大笑起來,之後就是大聲的哭泣。

劉春蘭哭著說:“小浪啊!你說是你害了我,又何嘗不是我害了你啊!”

說完停止了哭泣堅定地說:“不!不!小浪!我們都沒有錯,這些都是張衛安的錯。都是他的錯!他們全部的死有餘辜啊!”

又想起了劉浪說的,要自己等他的話,劉春蘭慌了。她的小浪要逃啊!小浪不能因為這群畜生死!

劉春蘭焦急的想去找劉浪,唯一能想到的地方就是劉浪的家。

出了張家院子往自己的家飄去,雖然劉浪做了殺人的惡事,但是劉春蘭還是想讓劉浪活下去。

劉春蘭發現自己可以穿過任何物體,沒有任何能借力的,只能慢慢地往前飄,漸漸可以聽見清早雞鳴的聲音、幼兒啼哭的聲音、鍋鏟炒菜的聲音,家家戶戶都開始熱鬧的聲音,早點兒攤子的叫賣聲兒,天也越來越亮了,路上開始有行人,漸漸公交車也有了。

劉浪已經到了自己家後院的豬圈,後院的豬圈早就沒有豬了,這裡沒了劉浪潔癖一般的清掃,枯枝爛葉一大堆,晨起的露水,讓豬圈裡面都是黏糊糊的。

抽開了豬圈石槽底下的木頭板子,下面的水泥槽裡是烏黑烏黑的泥,裡面露出了一塊灰白骨頭的角。

劉浪彎下身把這塊骨頭撿了出來,這是一個沒有下頜骨的顱骨。

把抽出來的板子放好,又從手提包裡面拿出一塊毛巾,把這半塊顱骨認真的擦乾淨。

走到了豬圈的裡面,那是豬睡覺的地方,有個低矮的棚頂,劉浪直接跪坐到了那裡,手裡捧著骨頭神神叨叨地說:“劉栓,你是我殺的第一個人,也是我唯一勒死的人,我現在都是用刀殺人了,來我給你算算我殺了幾個人了呢?”

之後就把顱骨放到自己腿上,開始一邊數著手指一邊說:“一個、兩個、三個、四個、五個、六個,對了還得加上你呢!

一共七個人了啊!除了你我都不後悔,那些人全部都該死,他們都是畜生,畜生的孩子老孃也都是畜生!”

說到這裡,用力握了握自己的拳頭,又鬆開拳頭說:“我這一輩子是真的夠本了,也就你是一個傻子,村裡人都說我是個剋星,大家都來不及躲著我,就你還傻愣愣的借我錢,你說我勒死你虧不虧啊!”

這時候的劉浪已經是滿臉淚痕了,但卻是笑著低語說:“我給你說什麼你都信,你是不是傻子啊!既然你是個傻子,你在信我一回好不好?

那天我真的沒有想勒死你的,我把你當成了張衛安,你說可笑不可笑?”

說完就用握成拳的右手用力捶打著地面,滿臉猙獰用瘋狂的語氣說:“你為什麼要在這裡撒尿呢?為什麼”

劉浪站起拿出了一根麻繩,穿過了短棚的橫樑,一臉微笑跪著結束了荒唐二十多年的短暫人生

那是一個快七點的晚上,剛開始一切都是很正常的,劉栓沒有進劉浪家,只是在門口和劉浪寒暄了幾句,劉亮就把錢還給了劉栓,劉栓也把欠條還給了劉浪。

劉栓本來並不想這時候來向劉浪要錢,畢竟還要再過幾天才到劉浪欠條歸還時間的。

自家婆娘不知道什麼時候聽說,劉浪從他姑姑家拿錢回來了,在家給自己鬧了一下午了,她還是不罷休,只能七點多了還來找劉浪要錢。

劉栓拿著錢之後,劉浪說要回家拿豬食,兩人就在劉浪家門口分開了。劉栓想直接回家的,可是突然有點尿急,又想到劉浪說要去餵豬,就不自覺的去了劉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