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當土匪的,哪裡會不打架。

巔峰時期,他們手裡也是有刺刀、砍刀、大刀、小刀,裝備很是齊整的。

別的不說,光他自己胸膛上如今都還有幾道刀疤呢。

這些原本是讓他特別自豪的事,也曾經跟不少男的女的吹噓過。

可如今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面對柳清雪關注的面容,他確實感覺喉頭乾澀,那些話,他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他不為自己驕傲,只為自己的那些過往感到羞愧。

“乾爹,你不是很會唱山歌嗎,給我們唱一首聽聽好嗎?”小喜寶插話打斷尷尬的場面。

鰲拜感激地看了一眼自家親閨女,微微調整了下呼吸,開口唱了起來。

他嗓音嘹亮,此刻唱起山歌來,面目竟然清朗了幾分。

唱的是採桑歌,歌裡的女孩,在山頭採桑,遇見了放羊娃,兩人一見鍾情,相約下個春天就來山頭一起賞花……

一曲完畢。

大家都忘了剛才還在熱議的土匪事件,所有人都鼓掌。

“唱得真好聽!”

“真沒想到鰲拜叔叔看著五大三粗的,唱歌竟然這麼感人。”

“鰲拜叔叔,我孃親也很會唱歌哦。”

小翠萱說著,拉著柳清雪衣服央求道:“娘,你也唱一首吧,讓大家聽聽。”

柳清雪沒有忸怩,張嘴便唱了起來。

她唱的是廣寒宮裡的故事,玉兔被嫦娥帶上月宮後,遇見了一隻小老虎,兩小隻總是一塊躺在月亮上看著太陽。

鰲拜聽得如痴如醉。

恍惚中,感覺自己就是那隻小老虎,柳清雪就是那隻玉兔。

等柳清雪唱完,他還沉醉其中,竟忘了鼓掌。

小憐笑道:“鰲拜公子,你怎麼了,難道是我家姑娘唱得不好聽?”

“不不不,很好聽。”鰲拜臉兒紅撲撲的。

一個土匪頭子,當著一個姑娘面,臉紅脖子粗的。

這像什麼話?

鰲拜趕緊起身道:“不好意思,我吃飽了,家裡還有點事,我先走了。”

他也不敢再去看柳清雪,急急忙忙往外走。

小憐奇道:“他一個人,家裡能有什麼事這麼著急的。”

“鰲拜叔叔臉好紅,他可能是害羞了吧。”小翠萱笑道。

柳清雪的臉不由也跟著紅了。

這晚,劉強壯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著。

眼瞧著天色一點點將亮了起來,他終於下定決心,一把坐起身,拿過紙筆唰唰寫下幾行大字,然後毅然決然奔向夜色中!

溪邊,沈立群以為劉強壯不會來了,他輕嘆了口氣。

小和尚笑道:“沒事,有我呢,我保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