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瞧,只看到一堆人正在搬運各種東西。

其中有張臉,讓宋弘懿火冒三丈。

這張臉的主人並沒發覺自己已經被盯上了,正在請示柳清雪,“柳姑娘,這桌子擺您臥房,還是擺書房?”

柳清雪正在整理親孃送來的一堆布匹,想著送幾匹給老劉家裁衣。

聞言,掃了一眼,道:“這桌子是梨花木的,擺臥房更好。”

“他孃的,這女人臥房我去不得。”

鰲拜湊到劉愛田耳畔,低聲道:“你也別去,回頭你家母老虎能撕拉吃了你。”

“我家紅葉才不是什麼母老虎。”劉愛田忍不住反駁。

鰲拜來勁了,“那你給柳姑娘把桌子搬進去,回頭也跟哥幾個說說看閨房什麼樣,嘿嘿……”

“我很忙。”

劉愛田瞧著東西也收拾得差不多了,腳底抹油直接往外走。

鰲拜正想笑劉愛田慫樣,就看到宋弘懿站在門口,眼冒火光看著自己。

“咋啦,喪家犬啊。”鰲拜慢悠悠道。

宋弘懿看了眼鰲拜漫不經心露出來的肌肉,大塊大塊,山上頭的野豬都沒這肌肉大塊。

他決定寬宏大量不跟閒人計較。

“清雪,跟我回家。”

宋弘懿站在門口,看著柳清雪。

幾日不見,柳清雪非但沒有憔悴,反倒面容越發美麗嫻靜。

回想自己這段時間吃不香睡不好心緒煩躁,宋弘懿就覺得不公。

屋子裡的人這時都很默契。

男的都往外走,回了老劉家院子。

女的則合力把剛才那張梨花木桌子搬進了臥房。

院子裡站著柳清雪,院子門口站著宋弘懿。

兩人就這麼對望著。

柳清雪涼涼一笑,語氣沒什麼起伏,就如她此刻的心一樣平靜。

“宋弘懿,我們之間已經完了。休夫書我已經給你了,如果你不接受,我會請我孃家人介入。”

宋弘懿一臉不信,“孃家人?”

“清雪,你莫非忘了,你哪裡還有什麼孃家人,他們已經不認你這個女兒了。”

“這個世上,只有我是你最親的人。我最在乎你了。”

“因為愛你,所以才想要跟你有個兒子,以後我宋弘懿的家業,都讓咱們兒子繼承!”

柳清雪淡然一笑。

三輛馬車的東西都已經卸下,車伕齊刷刷走過來跟柳清雪告別。

柳清雪取出銀子打賞車伕,道:“回頭替我跟我爹孃問個好。”

“你爹孃?”宋弘懿滿臉難以置信,“這些東西,都是你爹孃送來的?”

這不可能!

當年因為柳清雪執意要嫁給他,柳家分明放出狠話,不再管她死活了。

怎會……

“我爹孃不認的那個人,從來都不是我。”柳清雪直視著宋弘懿的眼睛道。

宋弘懿雙手握成拳,內心閃過一抹怨恨。

他自認自己對柳清雪一片真心。

“離開我,你再也不會找到比我對你更好的人了!”

“柳清雪,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跟不跟我走?”

柳清雪朗聲道:“宋弘懿,別再心存幻想了,你若接受不了被休,我再給你一份和離書,我們好聚好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