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崇文不解,“這是為什麼?”

母親解釋說:“為了給公公婆婆看病,家裡的房子賣了。

錢不夠,這個房子也抵押貸款了。

貸款一直沒有還。

你回來的時候,這房子已經賣了。”

只崇文回想了一下卡中的錢,對新房主說:“一個星期。”

新房主有答案,聊了幾句就走了。

只崇文剩下的錢,只買了一套一室一廳的房子,暫時住下。

她讓父母睡一張床,自己就睡一個單人的沙發床。

母親說:“我們又回到三十年前,我跟你爸爸結婚的時候,也只有一間。”

只崇文說:“我會努力工作掙錢換房的。”

“你能掙錢就好。”母親說,“爸爸無能為力了,我盡力也掙不了多少。”

只崇文說:“贏了官司也許還有一點錢,那是我兒子的命。”

父親問:“究竟是怎麼回事?”

只崇文說:“奇怪的一件事,

肖類別,也就是肖總,

我跟他有了孩子,

就我的兒子,也就是他的兒子。

肖總跟他老婆一直沒有孩子,

八年了,沒有生孩子。

我跟肖總一次,就有了。

我當年是婊子的身份,不想讓兒子知道。

所以,就將兒子給了肖類別。

他老婆帶著。

一年之後,他老婆竟然生孩子了。

也生了一個男孩。

這一次車禍,肖總和我的兒子死了,

她們兒倆沒有一點事。

我就覺得奇怪。

那麼一個一歲多的孩子,

成年男人都撞死了,

他沒有事。

不是事先安排好的,怎麼會有如此奇怪的事?”

母親說:“真是可疑。”

“律師也說可疑。”只崇文說。

母親說:“最毒婦人心,可見,為了兒子的財產,她竟然把丈夫和大兒子撞死!”

“也不,換位思考,我也會這樣做。”

“啊,為什麼?”母親問。

“我丈夫跟別的女人有了孩子,我心裡受得了嗎?我不恨死他了!

別人女人的孩子,跟自己親生兒子將來爭財產,

而且人家是長子,自己親生的合法,

可是,在將來的繼承法中處於不利地位。

我也會想辦法將大兒子搞死。

丈夫不真心對我,在外面搞女人,

丈夫死了也沒有什麼可惜的。

他死了,我帶著孩子守寡,我願意。

將來的財產,我兒子獨享。”

母親點點頭,父親卻搖搖頭。

母親說:“你有把握嗎?”

“完全有把握也不是,總得試試。”只崇文說。

父親卻嘆息,“唉——”

只崇文問:“爸爸,你不同意?”

父親說:“如果現在的小兒子確定是肖總的孩子,你就不必告狀了。”

“為什麼?爸爸?”

“如果是肖總的孩子,你告成了,孩子的母親因為謀殺罪成立,

她被判了死刑,

誰來撫養孩子?你撫養?有權力嗎?

沒有母親的孩子,這一輩子,好過嗎?

現在已經是沒有父親的人了。”

只崇文和母親同時點頭。

父親又說:“如果孩子不是肖總的兒子,你可以告狀。

第一贏了,就報仇了,財產也爭過來了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