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歲是被青鴉嘎嘎聲吵醒的。

這幾年她一直拿青鴉當鬧鐘來著,早上醒來總是分不清東南西北的沈歲用目光示意窗臺上的青鴉不用繼續叫喚了。

然後她微微轉頭,就對上沈星闌那張昳麗的臉。

沈歲倏然清醒。

但是她陷入了沉思,因為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優雅地下床,而且還要在被抱著的情況下完成。

“在發什麼呆。”沈星闌的聲音突然響起,嚇得沈歲一個激靈。

沈歲踢了踢他的小腿:“好起了,你們不是要趕去延邊嗎?”

沈星闌懶洋洋道:“不急。”

沈歲:“?”

她一時分不清沈星闌說的不急是不急著起床還是不急著趕去延邊。

但是她絕不可能因為男人,就輕易地破壞自己每日作息,所以沈歲皮笑肉不笑道:“我急。”

然後沈歲一腳把沈星闌踹下床,慢條斯理地優雅下床。

在這種情況下,唯一一個優雅下床的方式被她找到了呢,沈歲在心裡嘀咕著,然後吹了聲口哨。

窗臺上的青鴉扇動翅膀,飛到了沈歲的肩膀上,然後蹭了蹭沈歲。

沈歲摸了摸它的小腦袋,然後對地上沒爬起來的沈星闌說道:“傷勢差不多大半都修復了,但是還有一些……估計還要養一段時間。”

沈星闌思索了一下:“你現在失去了靈力,單純以身體去接受靈丹治療就已經非常厲害了,要不試試看藥浴?”

“藥浴嗎,”沈歲皺眉,“從外部進行修復啊。”

“畢竟你短時間肯定不能從內部進行修復了,回春丹的藥效還待在你體內呢,你也無法像以前一樣用靈力將藥效化開,那就只能藉助溫和一點的藥浴了。”沈星闌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自己身上不存在的灰塵。

沈歲思考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行吧,這方面你比我厲害。”

沈星闌立刻哼哼唧唧說藥浴的藥材可是很貴的,沈歲唇角微微抽搐:“怎麼,你還缺這點錢嗎,還是說你打算拿什麼珍稀到絕無僅有的藥材給我入浴?”

沈星闌眼神裡霎時充滿了控訴:“盛祈年,你是榆木吧。”

沈歲挑釁地點頭:“對啊。”

沈星闌:“傷心。”

沈歲呵呵了一聲,然後走到窗臺邊上,一言不合開始爬窗戶,沈星闌驚呆了:“門……門不是在那邊嗎?”

“別管。”沈歲回道。

要是讓其他衍神宗弟子發現他倆從一間房出來,不得炸了。

她還記得昨天衍神宗弟子看到沈星闌幫她搬梯子時,眼中的驚恐。

不像是演的。

沈歲利落的從窗臺爬了下來,然後跟在青鴉後邊,去了後山。

路上隨手薅了幾個野果當作早飯,這也是她這些年來常做的事,好在野果除了冬天以外,都是隨處可見。

沈歲照例先練了一遍十方寂滅,她現在閉著眼睛,都能將蒼梧傳授她的劍式起招,出劍以及落劍做出來。

然後她拎著蒼梧,一同修改了今日第一遍的姿勢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是否有可以精進的地方,雖然沈歲很想玩衍生劍式,但是十方寂滅的威力太大了,她現在沒有靈力……就算有靈力了,也把握不住那個力道。

修改完以後,她就在蒼梧的監督下,練了差不多兩百遍的樣子,沈歲便讓蒼梧去拎第二個迫害的劍靈檮杌。

檮杌的劍式用來實戰非常不錯,畢竟蒼梧的劍式只能用來當絕招使用,而檮杌的劍式就是完完全全打架的,所以沈歲在檮杌劍式上的練習,是比其他劍式要多很多。

早在玄天宗的時候,沈歲就一直專門逮著檮杌薅,檮杌覺得它是十幾個劍靈之中最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