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歲!”

沈歲費力地想要睜開眼,可是怎麼也睜不開。

她能感覺到有一種粘膩噁心的東西爬滿了她的全身,也讓她動彈不得,也讓她掙脫不得,如同無數的觸手拉扯著她,拼命地想把她拉入深淵。

在她斷片的記憶裡,只能瞥見沈星闌驚慌失措地喊她名字的畫面。

不是,師兄,你怎麼表情突然間變得這麼難看啊。

沈歲微微扯動唇角,想說她沒事,但是她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而且她似乎還在不斷地下墜。

突然感覺好累啊,沈歲的思緒慢慢地散開。

前面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她記得血紅色的鐮刀彷彿是索命的惡鬼,然後謝晚虞跟三個元嬰期的魔族少年糾纏在一塊,而拉著沈歲的沈星闌則跟四個元嬰期的魔族少年對峙在了一起。

四個元嬰期的魔族少年似乎很是興奮,但是他們似乎又忌憚著什麼,遲遲不敢動手。

沈星闌神色冷峻,低聲對沈歲道:“別離我太遠。”

沈歲沒說話,她非常冷靜地分析了一下局勢,然後慢慢地移開了一點跟沈星闌的距離,沈星闌見她動作,稍稍鬆了口氣,同時手裡幻化出太陽神劍來。

他沒回頭,只是囑咐沈歲:“如果我受傷的話,就立刻逃,逃不掉就打碎腰牌還是能逃就儘量逃吧。”

如今這情況,打碎腰牌傳出外場也不一定安全,說不定被守株待兔,這也是他們遲遲不打破腰牌的原因,最好的辦法就是等到外場只剩下一百個弟子以後集體傳回。

但眼下這種只能正面碰撞的情況,也沒任何辦法了。

沈歲很是清楚,這些魔族的目標只有她一個人,想必她離開,沈星闌和謝晚虞就不會有事,而且她待在這裡只會成為沈星闌和謝晚虞的累贅。

可是沈歲又很清楚,沈歲看向半空中那個並沒有動的黑色身影,想來只要她一旦脫離沈星闌和謝晚虞的範圍,她就會被立刻絞殺。

這也是沈星闌為什麼沒讓她趕緊逃的原因。

畢竟這些魔族少年雖然有元嬰期,但是實力很明顯虛浮,想來應該是透過特殊手段才提升的實力,不過儘管他們的實力虛浮,也還是有幾分水平,再加上人數眾多

沈歲垂下眼眸。

她還是不能逃,聽魔族的意思,雖然很不想對上沈星闌,但是想殺沈星闌的心還是在的,萬一沈星闌受傷了,那麼魔族很有可能會改變目標。

於是她輕輕吹了一聲口哨。

眼下,她只能稍微暴露一點,然後威懾對方了。

青鴉在魔族降臨前,就停在不遠處的樹上,在聽到沈歲的呼喚時,它張開了自己的嘴,然後發出了一聲不同於平時嘎聲的尖銳叫聲。

這一聲尖銳帶著濃濃威壓的靈氣,直接震得在場所有人都身形搖晃了起來。

而那半空中的黑色身影受衝擊最大,他如斷線的風箏從半空掉了下來,只因為青鴉的目標是他,他一邊口吐鮮血一邊錯愕地失聲道:“這是”

“你好啊,這位魔族大人。”

沈歲卻打斷了他的話,然後居高臨下看著他。

他才猛然發現自己竟然掉到了沈歲的面前,於是他立刻運起自己的魔力想要攻擊沈歲,但是向來源源不斷的魔力在他的身體被影響的橫衝直撞,他又吐了一口血出來,竟然當場直接動彈不得。

然後沈歲慢條斯理地手中幻化出檮杌來,抵在他的脖頸,看向在場的魔族少年們:“你們再動一下,我就對他不客氣了。”

檮杌劍在他的脖頸間劃出了一個細小的血痕。

在場的所有魔族少年們不敢動了,他有些恍惚,也有點不敢相信,他可是有著分神期的實力,竟然被一個只有築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