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琵琶敲開了顧深的房門,她站在門口屈膝行了個禮,問道:”可是顧公子?妾身織錦。“

顧深點點頭,讓她進來,卻發現她身後還跟著一個年紀較大的女子,顧深有些疑惑,織錦主動道:“公子第一次來滿月樓,怪杭三沒有跟您說清楚,清倌人賣唱是有媽媽在身邊的。”

顧深點點頭,這個媽媽進來之後,就一言不發地站在角落中,毫無存在感,他也不以為意,織錦問道:“公子想聽什麼?”

“彈幾個拿手的。”

織錦清了清嗓子,唱了起來,聲音清脆嬌柔,帶著一點宿陽當地的軟語口音:“晚來一陣風兼雨,洗盡炎光。理罷笙簧,卻對菱花淡淡妝……”

一曲唱完,顧深讓她暫歇,叫了一壺好茶,幾盒糕點,說道:“織錦姑娘技藝了得,想必出自名師?”

“顧公子過獎了,織錦的琵琶是滿月樓的樂師賈先生所授。”

“名師高徒。”顧深點了點頭,看來這個賈先生還真是滿月樓的藝術總監,顧深掏出一錠銀元寶放在桌上,“本公子想聽賈先生獨奏,這錠銀子夠不夠?”

織錦和她身後的媽媽都變了顏色,“顧公子對織錦不滿意?”

“別慌,我只是想聽聽賈先生的演奏而已,待會還要麻煩織錦姑娘開金口為我唱曲。”顧深又掏出一塊銀錠放在桌上,“這是給織錦姑娘的。”

見顧深出手豪爽大方,織錦身後的媽媽給織錦使了個眼色,見織錦一直沒說話,忍不住上前一步道:“公子稍待,我去問問賈先生是否得閒。”

媽媽出去之後,房間裡安靜下來,顧深覺得有幾分尷尬,問織錦道:“你們清倌人賣藝時,媽媽不是不能離身嗎?”

織錦也有點無語:“翠娘人很好的,就是有點貪財……不過滿月樓的這個規定只是怕我們私自收下顧客的禮金罷了,倒並非真正在乎清倌人的身子清白,都來了青樓賣藝,誰會相信清倌人真的清白呢?”

顧深發現一個事實,在這種氛圍這種場合下,自己很難忍住不勸人家從良……

難怪大夥都喜歡幹這事兒,氣氛到位了啊。

好在沒過多久,織錦的媽媽就帶著賈先生到了。

走進房間,賈先生稍微一愣,顧深已經站了起來,伸手朝賈先生的手臂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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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先生目光一凝,沒有動彈,任由顧深抓住了手臂,將他拉到椅子上坐下,顧深從織錦的手中拿過琵琶遞給賈先生:“請先生彈奏一曲《易水寒》。”

織錦奇道:“顧公子?《易水寒》是什麼曲子?”

顧深朝織錦揮了揮手,“織錦姑娘稍待,先請賈先生獨奏。”

賈先生在織錦旁邊的椅子上坐下,調了調絃,然後對織錦說道:“你和翠娘先出去吧。”

織錦看向顧深,她是顧深點來的姑娘,得遵從顧客的意願,看到顧深點了點頭,她連忙推著翠娘離開了,不知道怎麼回事,她總感覺這個顧公子身上帶著一股危險的氣息,讓她心裡無法安定下來。

織錦和翠娘出去之後,賈先生把琵琶放在桌子上,看著顧深問道:“顧公子怕不是來聽曲兒的吧。”

“賈先生到底是誰?為何要刺殺廖家的人?”

賈先生淡定一笑,並不否認:“廖興言自然該死,至於老夫,只是一個收錢辦事的老頭子罷了。“

“收誰的錢?”

賈先生不說話,顧深點了點頭:”你們這一行有行規是吧。“

賈先生搖頭道:“顧公子來宿陽所為何事?”

顧深也不說話,賈先生笑了:“老夫猜一猜,如果你是為了來對付廖康,老夫倒是可以給你幾條建議。”

賈先生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