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不管事情的真相如何,這件事繼續鬧下去,丟的都是廠裡的臉面。”王端笑著說道。

真糾結起來,那也是他管理不到位,導致考場出現作弊的現象。

所以王端的姿態放的很低:“大家各退一步,這件事就不要繼續追究下去了。”

“至於這個劉俊,我們會嚴肅處理的!”

這就是身為小人物的悲哀,哪怕劉俊在這件事中的責任並不大,但所有的黑鍋,也是他來背。

相同的,如果程治國沒辦法證明自身的清白,也會被毫不猶豫的踢出廠。

權力、資源、人手,

這些都是程治國亟待解決的事情。

而他原本打算等入黨之後再考慮的,但現在看來,等不了這麼長時間了。

得馬上行動起來。

“不行!這件事必須查清楚,我得給我徒弟一個交代!”趙傳開可不管這些。

今天的事情,他到最後才知道,要不是程治國機智,現在已經被趕出廠子了。

他必須要讓易忠海記住痛。

“老趙——”

王端聲音拉長,“這件事繼續鬧下去,對咱們誰都沒好處,你是能為你徒弟討個公道,但以後呢?”

“治國還很年輕,他的路還很長,如果因為這一時的意氣之爭,導致他引起廠裡很多管理層的厭惡,你覺得他還能走的長遠嗎?”

這既是勸誡,也是威脅。

易忠海的人脈廣,他王端的人脈也廣,

趙傳開要是非要鬧下去,他王端跟著倒黴,到時候尋得肯定是程治國這邊的黴頭,而不是易忠海的。

趙傳開聽出了這意思,怒視王端:“王主任,你什麼意思!”

“老趙,你不要誤會,我只是說最壞的那種可能,當然,咱們也沒必要鬧到那一步。”

將趙傳開安撫些之後,王端才說道,“這樣,你和治國先回去,等我先調查調查劉俊,然後再親自過去找你,好不好?”

趙傳開雖然憤怒,但也不是全不懂政治,

他是不在乎升官發財,所以不怕跟任何人撕破臉,但程治國還年輕,還有無限可能,

易忠海攔不住他,但王端可不同。

“主任,我相信你,也請你給我和我的徒弟一個交代。”

“必須讓某些人明白,這廠子是國家的,不是某個人的,更不姓易!”

他瞥了一眼易忠海。

“治國,我們走。”

程治國點點頭,也對易忠海說道:“易工,咱們來日方長。”

說完也不管易忠海難堪的臉色,施施然離開了辦公室。

出了辦公室,趙傳開依舊憤憤不平:“這個王端,怕連累自己,就會和稀泥。我徒弟四個月連升兩級,不應該被公開嘉獎嗎?我徒弟這麼優秀,入黨還不是板上釘釘的事?需要他幫忙嗎?”

程治國知道他都是為了自己,笑著說道:“就算繼續追究下去,想要把責任歸咎到易忠海身上,也很難。”

這年頭可沒有監控、錄音之類的,憑劉俊的一面之詞,確實很難將易忠海扳倒。

“但如果廠裡能公開嘉獎我,那大部分人都會意識到,這件事我是沒有任何問題的,到時候壓力自然到了易忠海身上。”

趙傳開可不滿足這個:“那頂多讓他丟點臉面,不痛不癢……”

“師父這話可錯了,易忠海最在乎的就是臉面,讓他丟人,跟要他的命沒區別。”

趙傳開嘟囔了兩句,才不情不願的道:“行吧,既然你都不在意,那我也不說什麼了。”

“我可不是不在意,只是明白想透過這件事徹底踩——擠走他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