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埠貴想了想道:“我倒是支援你的想法,不過程治國那小子並沒有做出出格的事情,不好直接趕人吧?”

想要將人趕出去,總要有個名分。

當年是因為程治國打架鬥毆,惹的很多家長到院裡找說法,但即便如此,將一個十幾歲的孩子趕出自家的屋子,他們幾個也被不少人暗戳脊梁骨。

這次要是沒有一個十分說得過去的理由,他們能被吐沫星子淹死。

易忠海沉默下來,

程治國雖然越來越過分,但或許年齡大了,懂得事多了,並沒有落太多的口實。

因為得罪他,所以就要將人趕出去?

那別人就要說,這四合院是他易忠海的?

還是說,他身為一個長輩,淨會欺負一個無父無母的人。

“我明白,這件事需要從長計議。”不過,易忠海早有打算,他說道,“程治國現在的日子過的逍遙,人也很囂張,歸根結底,是因為他在廠裡有了工作,拿了不低的工資。”

“而據我所知,三天後的二級考核,他也報名了。”

閻、劉兩人都是一驚:“真的假的!”

“他不是才剛升上一級嗎?”

易忠海神色凝重的道:“聽到這件事的時候,我也不相信,我在廠裡工作這麼多年,也沒見過誰有這麼囂張,一個月內連續參加考試,不過我親自去報名處核實過了,也問了鉚工車間裡的人,事實確實如此。”

“嘶——”

劉海中抽了口涼氣:“這小子腦袋進水了?考核失敗是要扣評分的,三次考核不合格之後,他在三年內都不能再考核了。”

這是廠裡的規定。

程治國是有多膨脹,竟然不在乎這些。

“剛開始我也是這麼想的。”易忠海搖搖頭說道,“但是老劉你忘了他是誰的徒弟了?”

“趙傳開……”

“沒錯,趙傳開在廠裡出了名的嚴厲,而鉚工本身的技藝提升就有很大的難度,你覺得在沒有特別大的把握下,他會允許程治國胡來,浪費一次考核機會嗎?”

劉海中一想還真是的,程治國糊塗,趙傳開可不會陪著他一起糊塗。

“這麼說?他們有很大的把握了?”

“應該如此。”

易忠海擰眉,這才是他最擔心的。

雖說在他們看來,程治國考核透過的機率是零,但萬一,萬一他真透過了二級考核呢。

一個剛加入工廠新人,三個月升了兩級,勢必會引起很大的震動,估計連廠領導都會驚動。

“如果他真透過了,勢必會引來更多的關注,通報嘉獎什麼的都是小事,萬一哪個領導覺得他是可造之材,把他當成廠骨幹來培養,那咱們以後再想收拾他,就更難了。”

過分刁難廠裡的骨幹?

就算這件事發生在院裡面,就算他是廠裡的老人,廠裡也不會坐視不管。

閻埠貴也感慨萬千,還真看不出來,程治國這個一向不幹正事的傢伙,在幹起正事以後,竟然這麼厲害。

同樣的年紀,他拍馬也不及。

但就像易忠海說的,程治國越厲害,他們就越難受。

“你打算怎麼辦?”他問道。

“破壞這次考核,想辦法將他趕出工廠!”易忠海斬釘截鐵的道。

劉海中和閻埠貴雖然有所預料,但真聽他講出來,依舊震驚不已。

這可不是易忠海的行事風格。

以往,他們想要收拾程治國,都是在他犯錯的基礎上,一句話概括就是“事出有因、咎由自取”,

但這次,程治國並沒有太大的過錯,而易忠海卻要壞了人家的生存的資本,將人往絕路上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