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忠海臉色陰沉的進入車間,車間內微微一靜,不少人都紛紛看了過來,

顯然知道他是誰,也知道他已經從老八級,掉到了五級。

連掉三級,

建廠十幾年了,連跳三級的不少,但連掉三級的倒還是第一次見。

被人當猴看,易忠海心裡更是燥的慌,他冷哼一聲,回到了自己的工位。

結果一扭頭,看見了劉海中那張憋的通紅,想笑又不敢笑的臉,

易忠海差點沒有一扳手直接送他歸西,

這混蛋玩意,都什麼時候了,竟然還在幸災樂禍。

他工級越低,擁有的特權就越少,對付起程治國來就越麻煩,站在統一戰線的劉海中不幫著想辦法也就算了,竟然還能笑得出來,

心真他媽的黑!

劉海中似乎察覺到了易忠海的怒火,也沒敢看他,扭頭就朝外走去:“唉,老張,你看看這個件怎麼樣,有沒有達到標準……”

易忠海則深深嘆了口氣,

有這種豬隊友,什麼時候才能看到勝利的曙光啊。

……

閻埠貴愁眉苦臉的坐在家中,大口大口的吸著旱菸。

今天就是跟那群敵特碰面的日子,

他不是猶豫要不要去,而是猶豫要不要叫著公安一起去,將隱患徹底解決。

但又怕沒將對方一網打盡,那時候倒黴的就是他的家人了。

唉!

閻埠貴深深嘆了口氣,心裡像是被千斤巨石堵著一樣,既難受、又憋屈,

他為什麼跟蹤程治國,還不是為了幫易忠海兩人對付程治國,現在好了,給自己惹了一身的騷,

再看易忠海那兩人,跟沒事一樣去上班賺錢了,這會兒在廠裡指不定多逍遙呢,

估計都忘了他現在有多危險。

他只是一個老師啊,怎麼就淪落到要跟敵特狼狽為奸才能活下去的地步?

閻埠貴躊躇良久,眼見約定的時間就要到了,沒得辦法,只能起身往外走,

他不敢報警,為了增加點安全感,進廚房拿了把菜刀,然後才出門。

一路上膽戰心驚的,生怕有人懷疑他,而為了避免被跟蹤,他在沿街小巷子裡轉悠了半天,這才前往目的地。

約定的地方在一個酒樓的後方,這裡平時有不少流浪漢,雖說人多眼雜,不過就算一群陌生人聚在一起,也不會引起太大的懷疑。

閻埠貴趕到後,並沒有見到之前綁架他的人,

他知道這群人小心謹慎,怕他身後有尾巴,所以也不急,靜靜的等待著。

過了一會兒,一個人從他身邊經過,小聲說了句:“往北走兩個衚衕。”

閻埠貴嚇了一跳,許久才定下神,再看說話的人,已經消失不見了。

他只能按照吩咐,往北走了兩個衚衕,

“往西走兩百米,46號院子,進去。”剛才通知他換地點的人再次出現,但又很快消失。

閻埠貴按照他說的來到46號院子,終於見到了綁架自己的人。

依舊一箇中年人,一個流裡流氣的年輕人。

“閻老師。”

中年人拱拱手,笑著說道,“你可以稱呼我為老周,稱呼他為小何,之前多有得罪,還望海涵。”

聽對方這麼客氣,閻埠貴鬆了口氣,

至少不是將他坑過來宰了的。

“周……周先生,何先生。”他顫顫巍巍的道,“我就是個教書的,知道的不多,能接觸的東西不多,幫不上你們忙,看在大家都是中國人的份上,你們高抬貴手,饒了我吧。”

小何嗤笑一聲。

周先生笑著說道:“閻老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