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根本裝不下,所以大會是在3號車間前的廣場上舉行的,

此時的廣場上,人山人海,所有員工以車間為單位,站的整整齊齊,

而在員工隊伍的正前方,擺著三排座位,最中間的幾位,就是四九城各部門的領導,隨便拎出去,都能震懾一方的存在。

陳廠長上了講臺,恢復了往日的平靜,笑呵呵的問道:“大家今天玩的高興嗎?”

底下響起一陣山呼海嘯:“高興!”

“高興就好,我也看了大家的比賽,看得熱血沸騰,恨不得再年輕個幾十歲,好與你們同臺競技。”

陳長著胡謅著,

事實上他因為程治國,一整天都是焦頭爛額的,哪有空去看比賽。

“接下來,就為優勝者進行頒獎,不過在這之前,先讓咱們歡迎——”

“呲啦啦——呲啦啦——”

廣播突然一陣刺耳的電音聲,讓眾人紛紛捂住耳朵,

隨後,一道陌生的聲音取代了陳廠長的聲音,

“先讓我們歡迎,一個因為廠子事故,導致一輩子被毀的年輕人,控訴一下他被工廠領導迫害的經過!”

聲音戲謔又沙啞,似乎充滿了無盡的仇恨。

陳廠長猛然轉身,扭頭看向背後的7號車間。

廣場上的員工頓時議論紛紛起來,都開始尋找聲音的方向,

而前排椅子上的領導們,也有不少人下意識的站起身來,

鄭玲鶴眉頭擰起,朝旁邊的警衛員使了個眼色,警衛員立馬走了出去,去檢視具體是什麼情況。

“別找了,我在這呢。”

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車間的頂端,一個身影緩緩出現,

正是賈東旭。

他身後吊著一個繩子,透過繩子的移動,身體才能移動,

他此刻站在房簷邊緣,胸前綁著一個扯著線的麥克風,滿臉嘲笑的看著底下烏泱泱的人群,

瘋狂、快慰,

還有大仇即將得報的痛快,

許多表情在他臉上一一閃過,讓他的神色變得扭曲又猙獰,

他張開打滿石膏的雙臂,雖然手掌不能動,但似乎並不影響他想要擁抱天空,擁抱整個世界的念頭

“我,53年軋鋼廠員工,賈東旭,要用這條命,來向在坐的所有領導,求一個公道!”

“我要狀告程治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