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哭聲中,是陳定卻無法原諒自己選擇。

……

心魔幻境發生了變化,列車又重新回到了原點,山川湖泊,楓林盡染的秋季,陳定愉悅地駕駛列車趕往終點站。

小蒙吸食著空氣中淡紫色的氣體,笑道:“痛苦懊悔的情緒,味道還不錯,很濃烈。”

“他每次都選擇殺一人救五人嗎?”張若虛看著小蒙問道。

小蒙立刻回道:“是的,這傢伙簡直就是個偏執狂……你是改變不了他的!要不要我帶你去看下一位?”說到最後,少女還帶著些挑釁的味道。

“不用!”張若虛自信回覆,兩人較上了勁。

“君子不妄動,動必有道。道者自然,非人力所能及也,故而人心之動,此非道也。”張若虛走到車頭道。

陳定並不能看見張若虛,只聽到空中傳來這般話,便好奇問道:“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如果殺一人能救五人,你殺不殺?”張若虛問道。

陳定低著頭,遲疑了許久,不作回覆,這個問題確實讓他難以選擇。

“如果你選擇‘殺一人救五人’,你是覺得生命是能用數量多寡來衡量價值大小嗎?‘殺一救五’這並非‘兩害相權取其輕’,價值輕重因人、因時、因事而異,人無法定其輕重,唯道可定其輕重。”張若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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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此際,列車已經駛近,陳定看見遠處鐵軌上綁著五個人,五人前面的分岔鐵軌上綁著一個婦人,他焦急地啟動應急裝置,腳踩剎車,手握方向盤,汗如雨下。

“這件事情的關鍵在於‘不救五人’還是‘殺一人’,綁在主道鐵軌上的五人,要殺他們的人是綁他們的人,不是你。如果你改變列車的方向,確實能救下他們,然而,分岔鐵軌上的婦人,則是你殺死的。起心動念,則生因果。”張若虛道。

陳定緊握著方向盤,手在劇烈顫抖,猶豫要不要改變方向。

“君子不為,為必有道。道者自然,道者無為。”張若虛正聲念道。

“哧!”剎那之間,列車疾駛而過,駕駛室玻璃擋板上,濺上了一片的血液。

看似死了五個人,陳定雖然在惶恐和震驚之中,心卻沒有之前那般痛苦了,‘不救’和‘殺’,因果關係已經發生了改變。

小蒙走了上來,驚歎欣喜道:“行啊,小看你了,竟然能以言語改變別人的心境。”她並沒有因輸掉較勁而煩惱,相比之下,如果張若虛開心地點,篆刻新的身軀聖痕,她離開稷下學宮後會有更多的自由和快樂。她的聲音,也只有張若虛能聽到。

……

列車幻境正在逐漸消解,張若虛也欣喜淺笑。

本以為心魔幻境已經被消除,列車又重新回到了原點,山川湖泊,楓林盡染的秋季,陳定又駕駛列車趕往終點站。

“怎麼回事?”張若虛驚疑。不應該?大哥已經沒有第一次的痛苦了?雖是震驚,但並不懊悔。實在想不通哪裡出錯了?

小蒙急忙撇清關係,道:“我可沒有放大心魔幻境的能量,初次登山的修士,聖痕的能量都是五成而已,每個人都一樣的。”

疑惑之間,列車又到了分岔路口。

小蒙看清了前方鐵軌上的人物,手指向前方,意張若虛道:“你看!”

前方的鐵軌之上,主道鐵軌上綁著一對夫妻,分岔鐵軌上綁著的人正是張若虛。

“爹孃,小若!”陳定驚疑出聲,那對夫妻正是當年淹沒在泥石流之下的父母,泥石流來臨之際,陳定的父母把他裝進一個塑膠桶中,然後推下陡坡,他才得以生還。陳定的眼睛已經充血染紅,脖子上青筋暴起,焦躁,憤怒,痛苦之色充斥大腦,空氣中是深紫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