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四目相對,預知到什麼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匆匆趕下山去。

下山臺階格外陡峭,張若虛走在前面,讓年小鯉跟在自己後面,生怕她摔倒。

抵達山腳後,兩個不約而同地跑了起來,可是剛跑出幾十步,年小鯉就捂著彎著腰腹部,實是累到筋疲力竭,走不動了。

爬座小山真的這麼累?

張若虛溺愛一笑,她身體的底子太差了,跟長期營養不良相關。

走到她身前,蹲下身體,示意要揹她走。

轉過頭,看見她猶豫的表情,只能寬慰道:“學校太大了,我揹你出濱山,走到校道後再把你放下。”

看見她仍在猶豫,便接著道:“再不上來就要遲到了,周老師會生氣的。”

年小鯉才沒有再猶豫,輕輕趴到了背上,張若虛揹著她,感覺很輕,沒有肉感,心裡想著‘這姑娘得是有多瘦啊’。

兩人其實都知道,以現在的時間,抵達教室後已經遲到了。

從濱山的山道出來後,還要穿過荷塘路,荷塘上還盛開著晚荷,蓮花潔淨,不染塵埃,偶有幾隻魚兒越過水麵,激起水花。

如果可以,他真想這條路永遠走不完。

抵達芒果林蔭的校道後,年小鯉也恢復了一些體力,校園朗朗的午讀聲已然響起。

放下年小鯉後,兩個人朝教室快步走去,一路很幸運,沒有抓包的老師。

抵達教室後,也不見班主周清琳,簡直不要太幸運。

唯一萬幸中的不幸就是兩人一前一後進入教室時,被一眾同學噫籲,還有一些男同學投來惡意的眼神,一些女同學也是夜深暗淡。

年小鯉低著頭、紅著臉,把頭埋進書裡,對她來說這種事太難面對了。張若虛則不然,依舊昂首淡定看書,天生的臉皮厚,膽子大。世事本就如此,你覺得簡單的,別人覺得困難,你覺得困難的,別人覺得簡單,所以要找到自己的發光之處。

顧一凡一隻手拍在張若虛的肩膀上,挑著眉,咧嘴笑道:“可以啊,若虛兄,剛來三天就把我們校花拿下了,嘿嘿。”

張若虛面無表情,依舊認真看書,只是淡定回道:“沒有的事,不要亂說,好好看書。”

眼見對方如此淡定默然,不由他不壓下心中的獵奇之意‘難道是真的’,剛才來到教室的時候就聽聞班長的流言,怎麼能輕易相信他的話。

顧一凡賊心不死道:“怎麼可能,我不相信,你看著我的眼睛說一遍。”

唉!張若虛不由心中感慨,怎麼碰上一個活寶似的同桌。心中自是十分惶恐,雖然深知自己臉皮厚,但是關乎所愛之人的謊言他是怎麼都說不出口的。而且等會兒課間,自己還要向年小鯉請教數學問題呢?真說沒什麼,誰能信啊?

“不要調皮了一凡兄,還看著你的眼睛說一遍,就算看著你的眼睛說一百遍,我也是說沒有的事。”

張若虛自是不敢看著對方的眼睛,而是假裝認真地看著題目,手上還動筆圈圈畫畫,不過語氣卻是十分平淡。

《紅樓夢》裡寫“假作真時真亦假,真作假時假亦真”,真假虛實的變換,這句話也常常用來做心理博弈,這種心理博弈分兩種:一種是空城計,“以空造有”,第二種是木馬計,“以有造空”。這兩種計策都成就了歷史上的著名戰役,張若虛用的就是第二種。

顧一凡半信半疑,只得退去,心裡疑想‘難道他們兩個真的沒有什麼?’

不過這也足夠了,張若虛就是希望他們能有一些心理緩衝的過程,若是知道你們的女神約我考同一所大學,讓我背過,給我做飯,你們不得急火攻心?

午讀課後是文綜課,老師帶著過一遍知識點後就開始講真題模擬,文綜課程是張若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