矢如雨般更迅猛地往原路返回。

箭矢在空中發出咻咻的破空之聲,整個空間似乎要被這密密麻麻的箭矢擊得千瘡百孔。

紫宸此時根本來不及震驚自己拚著自爆法寶的壯舉竟然絲毫阻擋不了李培誠。只見他怒吼一聲,渾身骨骼猶如炒黃豆般亂響,肌肉膨脹,只是瞬間似乎竟然高了半個頭,紫色寬大的道袍被撐得滿滿的,在陽光之下閃閃發光,很顯然是件不錯的法寶。

鄺空真人此時也早沒了剛才的興奮,祭起飛劍,化為漫天劍雨,嚴嚴實實地護住周身,生怕那疾飛而來的劍屑傷到自己。

嗤!嗤!嗤!密密麻麻的劍屑所化的箭雨如尖銳的針一般刺破了脹得鼓鼓的紫色道袍,紫色道袍頓時如瀉了氣的氣球癟了下來,紫宸道長高大的身子也瞬間萎縮回原來大小,無數股細細的血水從紫色道袍針眼般的細洞裡衝了出來,似乎紫宸道長成了到處露血水的水缸。

鏘!鏘!鏘!漫天劍屑所化的箭矢如狂風驟雨般敲打在鄺空真人所幻化出來的劍雨之上,發出刺耳的金鐵交鳴聲。

漫天的劍屑看似如雨點選打在劍雨之上,實際上卻是猶如密密麻麻,連續不斷地擊打在鄺空的身上。

鄺空渾身劇痛,元神震盪,苦不堪言,最終再無力控制那飛劍,咻地一聲,飛劍終於被撞飛而去。

,!

鄺空大駭,這才知道殺神雲湖名不虛傳,厲害到了極點。

漫天的劍屑過後,一道紅光帶著一點寒芒如同毒蛇一般突然從幽暗處露出猙獰的牙齒,吐出致命的信子,朝一臉慘白,瞳孔不斷放大的紫宸疾射而去。

火雲槍勢如破竹般穿過了紫宸的胸腔,接著紫宸便看到了那張熟悉的臉。

目光平靜地看著他,不帶一絲感情色彩,似乎他本來就是一個死物。

曾經元嬰中期的真元轉眼間的湧入會如山洪爆發一般洶湧,如今卻已變得如涓涓流淌的溪水沿著火雲槍流入李培誠的體內,滋潤著他的全身,讓他感到說不出的舒暢。

火雲槍去得快,收得更快。

當火雲槍如閃電般收回時,紫宸也已化為灰燼,再也看不到一絲影蹤。

槍隨意轉,轉眼間便指向了遠遠退後,一臉驚恐的鄺空。

一個照面,僅僅一個照面,沒有任何懸念,沒有任何花俏,一位元嬰中期的修士就徹底地在這個天地間消失了!

遠處兩位觀戰的人,此時是遍體冷汗。

現在他們才明白為何紫宸這麼兇狠果斷,為何傳說中雲湖南海殺戮無人能敵,最後就算上峰和鄺虛一起趕到,他卻仍然揚長而去。

李培誠的目光冷漠地看著鄺空,唇角飄出一絲輕蔑的冷笑。

鄺空的目光戰兢地盯著在陽光下閃著寒光的槍尖,那槍尖上還掛著幾滴刺眼的鮮血,那是剛才還跟他說笑的紫宸道長身上的鮮血。

冷汗止不住地從鄺空的額頭上滾落下來,他發現自己連轉身逃跑的勇氣似乎都消失殆盡了。

惡魔!這是個真正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鄺空真想歇斯底里地吶喊,把他內心的恐懼全部釋放出來。

“你是嶗山派的?”李培誠冷聲問道。

鄺空無意識地點了一下頭,李培誠發出一聲冷笑,兩眼猛地射出兩道寒光,手中火雲槍一揮,再無疑慮地殺向了鄺空。

鄺空渾身一震,終於回過神來,張嘴噴出一道黑光,乃是一如三寸鐵釘般的法寶,那法寶寒森腥氣,很顯然是一歹毒法寶。

三寸鐵釘一噴出口,鄺空身影便如鬼魅般急速往後飛退,竟然連看也不看自己的法寶一眼,似乎早已知道此等攻擊必然無功而返。

果然李培誠的火雲槍去勢依舊,根本沒有因為鄺空發出的法寶而變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