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徵,你這是怎麼了,明明你只是在夢中看了她三晚的故事而已,為何會如此深信不疑?”

“我不知道,但是...我覺得她不是哥哥想的那樣,我就是覺得,她絕對不會傷害我。”

宮遠徵終於抬起頭來,雖然紅了眼眶,但是眼神卻非常倔強偏執,讓宮尚角看了沉默下來。

很快,第四晚關於顧傾城的夢境如期到來了。

宮尚角和宮遠徵兩兄弟今天格外沉悶地坐到了彼此的位置上,與之相反的是面無表情眼中卻有小火焰的雪重子。

他吸取了宮遠徵帶暗器入睡的經驗,專門帶上了筆和紙進來梳理邏輯。

當顧傾城回到顧家用過晚飯,天已經黑透了,她卻沒有回房入睡,而是先往姐姐的房間走去,路上,正巧撞見了在院中觀看長兄顧劍崔練劍的李道生。

她停下腳步,在原地靜靜地看著哥哥練劍片刻,李道生眼波動也不動地看著顧劍崔的身影,出言由衷讚歎道:

【少年學劍術,凌轢白猿公。珠袍曳錦帶,匕首插吳鴻。只怕松風水月也未足比顧兄清華,公子真真是隻因見畫啊。】

哈?他只是在熱身而已,這練得很好嗎?說的這麼誇張。顧傾城奇怪地歪頭看他一眼,覺得有時候男孩子之間的相處真是有點gaygay的。

留意到了顧傾城的視線,李道生反應過來開始對著她寒暄,他是個體面的人,極為擅長和人打交道,就連難討好的顧傾城也不太對他冷臉。

李道生照常找了個細節開啟話題,先是從外到內稱讚了一番她今日的打扮,就連顧傾城身後的小童子也不落下。

注意到了今天格外高興的立冬,他特意好好誇了誇立冬額頭上的梅花花鈿,還引經據典地為她講述了一番各式花鈿的由來和技法。

今天的宮遠徵沉默的不同尋常,沒有對李道生的花言巧語說些什麼,倒是宮子羽來勁了,他有些不太開心的扁扁嘴吐槽:

“什麼嘛,一個大男人對這些東西如數家珍是怎麼回事?油嘴滑舌的。”

宮紫商聽的卻是很認真,她對這些化妝打扮的東西完全不瞭解,這簡直就是她的最佳課堂啊,於是不耐煩地掐了宮子羽一下:

“愛聽聽,不聽就閉嘴看臉,我們道生哥哥那是出口成章、通情達理、博聞廣識好不好!”

“嘶——”這手勁怎麼這麼大!宮子羽齜牙咧嘴,不敢再抱怨了。

光幕中,顧傾城好笑地看著被誇獎的保持不住臉上冷靜的立冬一眼,從袖子裡掏出幾塊包好的梅花糕遞給李道生:

【這是哥哥愛吃的點心,練完劍吃一些就早早睡下吧,明天還有的事要忙呢。】

李道生柔和接過,又開啟了誇誇模式,順帶連她不小心跟著糕點一起,從袖子裡帶出來的手帕也一起誇上了:

【...香帕配美人,不愧是花月閣出品的繡工。這應該是閣裡十二花仙琺琅碎玉套匣中,水宮仙子那一套匣裡帶的手帕吧,剛巧應了三小姐的品性呢~】

“哼,就是花言巧語嘛!”宮子羽還是沒有忍住,又被宮紫商瞪了一眼。

不過現在他們沒有再說化妝的話題,宮紫商就簡單放過宮子羽一次,轉而賊兮兮地衝著宮遠徵逗悶:“看到沒有,和女孩子說話要這麼說,你看看人家,你再看看你......”

意想不到的是,宮遠徵並未和她想的一樣被逗得跳腳,而是面無表情地看了宮紫商一眼,那一眼無波無瀾,如同深不見底的黑洞般幽暗,又如同冰涼可怖的人偶娃娃,沒有一點生氣,讓她本能地縮回到座位上閉了嘴繼續看。

宮尚角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

聽到李道生關於手帕的話後,顧傾城的手指輕輕一頓,幾乎難以察覺,她的臉上罕見地對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