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快些結束吧,杜庸從軍以來,和外國人打,和本國人打,甚至現在和非人的東西打,他真的累了。

如他所言,他從軍以來的目的,只是為了國家的安全。可是為了這份“安全”,他也失去了太多太多,他不想再失去什麼了。

汽車緩緩開進一個幽暗的角落中,面前的牆壁如摺疊玩具一般,下半部分摺疊翻上去,露出了下去的道路。

車門也自行開啟,武裝機器和杜庸一道下了車,從那地道走下去。

“你們會照顧好茗萌的吧?”

“將軍,事到如此,您再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呢?不過,會有人照顧的,您放心在這裡待著吧。這是目前我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了。”

“白華安,我們都是人類的罪人。”

“將軍,您不必揹負這樣的歷史擔子。”

“你不懂。不,你暫時還不懂。你沒有威湖更加了解人類。”

走進白華安精心為自己準備的房間,裡面一應俱全,能夠保證一個人最基本的需求。而且他會收到每日的食物以及水,不必擔心生存問題。

只是唯一的代價就是,他已經被監禁在這裡了,不能出去。實際上,就算大門敞開,杜庸也會自願待在這裡。

在白華安把資料搬到南海以後,本國的軍人再也不能從軍事上取得任何實質性的優勢,“擒賊先擒王”的說法也不再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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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沒人真正地見過那個白華安。

現有記載說的是,白華安曾經在北方的時候遭受過一次重創,雖然不清楚給與他重創的人是誰,但是清楚的是,白華安在那之後就不再把現實中的存在看得特別重要。

也就是說,這場戰爭打下去,人根本不可能真的勝利。和一團不存在的東西打仗,甚至看不見勝利的希望。

令白華安有些意外的是,面對不可勝利的因素時,人類所表現的更多的不是拼起反抗,而是抓住一切能夠放縱的機會逃離。

這在計劃之外,他需要重新思考,也許應該換一種方式尋找了。如果現在停下手裡的計劃,也就意味著白華安要把自己重新交還給國家,自己不再有機會接觸國家上層機關。

白華安在拼命計劃著,計劃出一種不需要自己實時操作,就可以實行的計劃。儘管他的算力很恐怖,但是這次他加上了一個之前從來不會考慮的因素:人性。

但凡和這個東西扯上邊,白華安就算不出任何問題的最佳結果。

抵抗的地區越來越少,那些比較集中的戰區,獲得了很多外國友人的援助。

直到一年左右之後,中部一個還在反抗的地方上,身為紅十字一員的高壯奉上級組織的安排,終於能來到心心念唸的華國,在這裡做一些事。

其實他的到來費了很大的力氣,父親母親同時反對,不想讓他來到這種地方冒險。誰知道高壯會不會冷不丁地被一臺機器捅一刀?

而且高壯父親言辭拒絕,更多的是他早些年經營生意時被背刺,徹底對這片土地失去了信心。甚至還和他說,他要是敢去,就不認他這個兒子。

可就算父親這樣說,這種執念只要形成了,外界的反對聲越來越大,執念便會越深。

幸好在高壯常年的嘴炮攻勢下,母親先被說服了,因為母親也是紅十字的成員,而且地位還不低。她當然知道紅十字創辦的初衷,就是為了幫助那些陷在危難中的人,提供人道主義幫助的。

高壯工作的地方就在戰區附近的一家醫院,來到這裡的一個月前,他看到的多是從前線下來的身體殘缺的戰士。

那些傷口太過瘮眼,很多都是被整齊切斷,被抬進來的時候幾乎都是昏迷狀態。也幸好是昏迷狀態,否則高壯根本無法想象他們會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