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四面八方湧來巨浪,這一刻張重黎如同是被困在大海上的一葉扁舟。

無論是如何的抗爭,最終還是無法改變被大海吞沒的現實。

巨浪匯聚,慢慢相互融合起來,最終化為海水的牢籠,直接一起灌向位於中間的張重黎。

海浪過後,石階上已經不見了張重黎的身影。

彷彿張重黎這位灶君傳人已經被海浪徹底吞沒了。

風浪逐漸平息,一切都彷彿不曾發生過。

小漁村裡的媽祖廟安靜地矗立在那。

之前的狂風也消失不見。

晴空萬里,一束陽光灑在媽祖廟內。

媽祖神殿,張重黎渾身溼漉漉站在殿上。

“呼,海水果然是鹹的啊,而且還真的是不能喝。”

張重黎迅速整理了一下衣服,並且把身上的水用灶火給蒸發掉。

接著,他看向殿堂上的尊貴年輕女人。

“灶君傳人張重黎見過媽祖娘娘。”

年輕女人頭戴冕旒,身披霞帔,手執如意。

神情肅穆端莊,看上去非常的堅毅剛正。

面對張重黎的拜見,媽祖娘娘開口:“灶君傳人,你冒著那麼大的風浪來見我,你的來意我知道,但是我雖然在海外也有信仰,但我卻不能告訴你外海的情況。”

張重黎笑了笑說:“娘娘,你執掌外海,而且你的信徒也廣佈海外各地,但你畢竟還是我華夏的神只,華夏對你的供奉和祭祀,應該還是你香火最大的來源吧?既然如此,你真的要眼睜睜看著,華夏被域外神算計?”

不等媽祖開口,張重黎繼續說:“任何一位神只,都需要對信徒負責,庇佑信徒的安危,才是一位神只應該做的。”

張重黎的話,終於讓媽祖娘娘再次開口。

“嗯,早就聽聞,這一代灶君傳人和之前的灶君有所不同,今日見到了,還真的是很不同,以前的灶君可不會跑來我這裡,如此放肆指責我。”

說出這話,媽祖娘娘明顯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悅。

張重黎雖然聽出對方不悅,卻依舊不卑不亢地直面。

“媽祖娘娘,我知道今日我確實是有些放肆,因為不管怎麼說,你也是我的長輩,我作為晚輩,不該在這裡指責你,但為了我華夏人間安寧,我今日不得不站在這裡說出這些話,希望娘娘可以幫忙。”

媽祖看著張重黎,很直白說:“其實外海,龍族和域外海族的爭鬥,並不會影響到華夏人間安寧。”

張重黎說:“不,我們不能這樣去想,就像是如今天庭允許域外神在華夏宣揚信仰,廣收信徒一樣,看似好像並不會影響到人間安寧,但若是我們華夏的神只無法獲得信仰,將來信仰被外神佔據,要如何在外神翻臉時做出應對呢?”

媽祖有些驚訝:“你的意思是,你覺得域外神族會翻臉?”

張重黎說:“如今天庭依舊還執掌華夏信仰,若是有朝一日外神信仰佔據華夏,那時華夏神只還如何能制約外神?”

媽祖沉默了一陣。

她也是覺得,張重黎的這番話確實是有道理。

只是在沉思了一陣,媽祖還是沒有答應給出外海的情報。

“灶君傳人,雖然你說的確實有道理,但你應該明白,天庭和域外的至高神在龍族和海族之間爭鬥中都沒有露面,也都沒有阻止和幫忙,我若是貿然告訴你外海的情況,可能會打破他們之間的平衡,會讓我沾上這份因果。”

張重黎聽完媽祖的話,立刻說:“如果我有辦法不讓你沾染上這份因果呢?”

媽祖有些驚訝:“你有什麼辦法?”

不久,張重黎從小漁村裡石頭堆砌的媽祖廟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