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瑾指著光禿禿的大鵝,聲情並茂的說道:“啟稟皇上,昨夜老奴深夜正在司禮監處理奏摺,突然一隻禿毛大鵝闖入,衝老奴嘎嘎慘叫,鳴訴冤屈。”

朱厚照伸手打斷劉瑾的表演,歪著頭問道:“你先等一會兒,嘎嘎叫的那是鴨子吧?朕讀書少,你不要騙我!”

劉瑾語氣一窒,紅著老臉說道:“皇上,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隻鵝向老奴控訴,以李東陽為首的眾多大臣慘無人道,虐待於它,活生生的把它身上的毛拔光了。”

聽到這麼離奇的事情,朱厚照頓時來了興趣,前傾著身子對李東陽問道:“哦?還有此事?李閣老,劉瑾所說可否屬實?”

李東陽還沒說話,楊廷和搶先站出來說道:“皇上,休要聽劉瑾一派胡言,鴨鵝乃是牲畜,如何能夠口出人言。這等怪力亂神之說,實乃妖言惑眾。”

李東陽沒有說話,他似乎明白了一些劉瑾這麼做的目的。

劉瑾昂著頭反駁道:“楊閣老此言差矣,並非是鵝吐人言,而是雜家能聽懂鵝語。”

“呢——呢——”似乎是為了附和劉瑾的話,小桂子懷中的禿毛大鵝叫了起來。

朱厚照聽得神奇,興奮的說道:“劉瑾你說你懂鵝語,那你跟大家翻譯翻譯,剛才這隻鵝說了什麼?”

劉瑾俯下身子,把耳朵湊在禿鵝旁邊裝模作樣的聽了一會兒,然後衝朱厚照一施禮,擠出兩滴老淚說道:

“陛下,太慘了,這鵝剛才說,楊閣老拔光了它的毛,只是為了看它裸體的樣子,太變態了!”

聽到劉瑾的調戲言語,楊廷和再也忍不住了,對著劉瑾破口大罵道:“劉太監,你放屁,老夫拔鵝毛,只是為了做鵝毛筆罷了,哪有你說的那麼齷齪!”

劉瑾得意的一笑,你承認就好,我的目的就算達到了。

朱厚照自然知道劉瑾剛才說的是玩笑話,他從兩人的對話中,得到了一個訊息:楊廷和確實拔鵝毛來著,目的是為了做鵝毛筆。

朱厚照問道:“楊閣老,你剛才說的鵝毛筆是什麼東西,這隻鵝的鵝毛,真的是你拔光的嗎?”

楊廷和也自知失態了,忙衝朱厚照行了一禮,躬身說道:“啟稟皇上,這鵝毛筆乃是李閣老前幾天無意中的到一種書寫用的筆。”

“我跟各位大臣們收集的羽毛,均送至工部尚書那裡,由工部統一製作成羽毛筆,發放給朝中官員使用。”

工部尚書畢亨是山西人,他操著濃重的口音附和道:“楊閣老說的沒錯,他們收集的鵝毛都給了額了,額命人把鵝毛製成鵝毛筆,分發給大家使用。”

“鵝一點都不冤枉,額們才冤枉呢!”

朱厚照聽得一陣頭大,連忙示意畢亨閉嘴,他說道:“行了,你別說了,額額鵝鵝的,朕本來都聽明白了,這下差點又讓你說糊塗了。”

“你們說的鵝毛筆,到底是什麼東西?我怎麼沒聽說過呢?”朱厚照被激起了好奇心。

畢亨連忙從懷中掏出一隻嶄新的鵝毛筆呈給朱厚照,說道:“啟稟皇上,“這鵝毛筆與額們常用的毛筆不同,其筆尖堅硬,書寫方便,不用頻繁蘸墨,能十倍,百倍的提高書寫速度。”

“更為難得的是其製作工藝簡單,只需一個刀片,一根粗壯的羽毛即可。只是因為鵝毛的質地不夠堅硬,每支筆大概使用幾天,就壞掉了,需要定期更換。”

“雖然如此,但其綜合效能要比毛筆好上百倍,此物如果可以推廣下去,可以極大的提高額們的工作效率。”

朱厚照一邊聽著畢亨講解,一邊拿著鵝毛筆仔細研究著,還試探著在紙上寫了寫,發現鵝毛筆確實跟普通的毛筆不太一樣。

“畢尚書,這鵝毛筆果然如你說的這樣神奇?”

見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