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最怕被人說不行,哪怕是太監也不樂意,更何況劉瑾不是太監,他是個正常的男人。

題就題,我一個211畢業的本科生,怎麼說也算是個秀才吧,題個詞還題不了?

“誰說我不行的?今天就讓你們見識見識本相公的厲害!”劉瑾不服氣的說道。

一聽有人要給題詞,長春院的老鴇楊媽媽也趕了過來。才子題詞,就相當於明星代言,對妓院是有絕對好處的。

“快給瑾相公準備筆墨紙硯,瑾公子要留下墨寶了!”

“不必,我自己帶著筆呢!你們準備稍微硬一些的紙張即可!”劉瑾用不慣毛筆,習慣性的隨身帶著鵝毛筆。

谷大用喝得也很多,但這時也清醒了不少,他拉了拉劉瑾的衣袖,悄聲問道:“劉瑾,你不要胡來啊,咱們在內書房學那點東西,根本就是糊弄事的!”

裝醉的朱厚照也替劉瑾著急,劉瑾有多少斤兩,他十分清楚。但現在他只能趴在桌子上,不敢起來。

與劉瑾素來不合的張永陰陽怪氣的說道:“谷老爺,你可不要小瞧了瑾相公啊,人家跟咱們不一樣的,瑾相公每天都要處理那麼多公務,學問比咱們可強太多了!”

張永所說的公務,指的是批奏章,對於劉瑾掌管批紅和掌印,張永是很不服氣的!

劉瑾聽出了張永的敵意,冷笑道:“張相公過譽了,瑾某不才,但題個詞還是能應付的!”

題詞,講究應情應景,不僅詩詞要優美,合轍押韻,同時還要與所題的背景事物相對應,其實是十分不易的。

劉瑾雖然貴為二十一世紀的高材生,但沒學過八股文和詩詞歌賦,本是寫不出來東西的。

不過劉瑾雖然不會寫,但他會抄啊,明清民國時期,乃至現代文學裡,有很多優美的詩句,隨便拿來一句,也足以應付今天的情況了。

雖然不齒,但劉瑾還是打算當一次文抄公!

劉瑾絞盡腦汁搜刮著與青樓有關的詩句:

“十年一覺揚州夢,贏得青樓薄倖名。”不對,這是唐朝杜牧的詩句,時間上不對。

“細雨春風花落時,金華臘酒解酴醾。當壚少婦知留客,不動朱唇動翠眉。”這個作者程嘉燧倒是嘉靖年間的人,時間上是對上了,可是金華是南京,地點又對不上。

“青樓少婦懸明榼,軟金刺繡羅衣裳。纖歌宛轉聲繞樑,圍屏狎坐飛瓊觴。”這是寫青樓女子的,不是寫青樓偽孃的啊!

“山外青山樓外青樓……”額,這是郭德綱的詩詞,有點太白話了,不行!

劉瑾想了半天,發現根本沒有適合當下語境的詩句。

畢竟男妓這個東西,不符合倫理,沒有哪個詩人願意給自己留下任何汙點。

而且大部分來南院的人,都是朝中官員,礙於律法不能嫖妓,只得走旱路。

雖然明朝男妓成風,但這些都是心照不宣的,上不得檯面,沒有哪個官員會傻乎乎的給南院題詞,給人留下把柄。

“風花競入長春院,燈燭交輝不夜城。”這應該是唯一描述男妓院的詩句,詩的本意並非描寫南院,是後世的南院為了蹭熱度,強行把南院命名為長春院,這才沾了點關係。

如果蘇東坡老先生知道自己的詩句居然被南院剽竊過來,會氣得從棺材板裡爬出來吧!

這也是為什麼一聽說劉瑾要給長春院題詞,老鴇都親自上來伺候的緣由!

“怎麼了瑾相公,是不是發現肚子裡墨水不夠用啊?”張永看劉瑾遲遲沒有動筆,譏諷道。

劉瑾白了他一眼,沒搭理他,這個張永,太小人了,一點都不知道掩飾,難怪原來被太監劉瑾壓的死死的。

“有了!”劉瑾忽然想起後世h文學裡的一句詩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