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捱得很近。

淮夏比褚葉高一些,長睫微垂便能輕易將他模樣表情盡收眼底。

褚葉嫌棄他,微微蹙著眉,可偏偏眼底的情緒又純粹的乾淨。

自從家中破產之後淮夏見識過太多善惡,人心難測,但有時眼睛最能看出一個人的本質。

淮夏覺得,他不是真的討厭自己。

興許是少爺性子吧,單純的尋求刺激。

把他當做一個隨時都可以丟掉的消遣物品。

褚葉完全不知道淮夏心頭想法,他三下五除二的為他繫好衣釦,雖然淮夏人瞧著消瘦,但身板條件擺在這裡,底子好穿著也好看。

“還行。”褚葉滿意點頭,“勉強能看出個人樣了。”

淮夏抿著唇沒有反駁。

褚葉看了一眼他露在外面依舊纏著厚重紗布的手臂問:“疼的厲害嗎?”

淮夏眨巴一下眼睛,垂下眼簾聲音壓抑:“嗯,有點。”

“那你幹嘛不早說?當自己是忍者神龜啊?”褚葉皺眉,毒舌的對他吐槽。

淮夏也不覺惱,他想,褚葉是在關心自己的。

興許是不善表達,畢竟他身份特殊,總要對居心叵測的人保持距離,只要他們慢慢相處,總會熟悉彼此,接受彼此。

“唔。”淮夏吃痛的微微蹙眉,那脆弱的模樣像是一朵小白花惹人心疼,他聲音低低的說,“我只是不想掃了你的興致。”

褚葉被噎一下,看他扶著胳膊的姿勢還有那泛白在輕顫的唇,到底是沒狠心再說點惡毒的話。

“去醫院!”

說走就走,褚葉直接領著他到醫院重新包紮傷口。

醫生說是天熱悶得,如果有條件的話儘量還是在涼爽的地方待著。

褚葉記下,看著淮夏胳膊上那道長長的傷疤就覺一陣肉疼,也得虧他是真的能忍,竟然還獨自一人把他媽媽帶來京市。

等換完藥,褚葉散漫的問他:“你媽住哪個醫院?”

淮夏不動聲色的瞧他,眼神些許警惕。

褚葉察覺一陣冷笑:“怎麼,怕我對你家人下手啊?”

“不是。”淮夏否認,卻依舊是沒有告訴褚葉他的母親在哪家醫院。

想來也是顧忌著褚葉的身份,怕未來會給他媽媽找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畢竟,他的媽媽身體已經經受不起任何的波折。

褚葉也不是什麼大惡人,淮夏不想說,他也不刻意追問,畢竟褚葉也清楚母親在淮夏心中的分量。

唯一的家人。

就像小叔叔在他心中的地位一樣,無人可替。

“沒意思。”褚葉看了一眼手錶時間,距離上課還有些時候,“陪我去個地方。”

淮夏自然沒有拒絕的權利。

褚葉也沒去什麼特殊地方,他們又回到商城,褚葉來回逛著,走到一家高檔手錶店。

淮夏跟在他的身後默不作聲,直到褚葉走到一個櫃檯前指著一塊兒簡潔又大方的手錶。

“你覺得這個怎麼樣?”

淮夏率先看到的是價格,足要一百萬。

“太貴了。”他說。

褚葉瞥他一眼:“誰問你價格了,看樣式。”

兩人聊著,櫃檯小姐姐在旁邊一臉笑盈盈的為褚葉介紹起這款手錶。

褚葉倒也十分耐心的聽她介紹,等人說完他又看向淮夏:“你覺得如何?”

淮夏說:“我不要。”

一百萬,對於目前的他來講是筆不小的數目。

褚葉好笑:“誰說送給你了,少答非所問。”

淮夏:“”

向來淡然的他難得紅了臉頰。

褚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