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怒吼著剛才是哪個喊的。

人都跑了,自己也不好意思追到別人家裡去,只能憤憤地走開了。

這片空地周圍有七八個巷路,連著村子八方,概有五六十戶人家。這裡的一棵樹,一口井不知多少年曆史,反正村子裡的人自出生起就見著它們,幾十年了,樹不見長高,井不見漲水。

大樹南邊,過了一些屋子,就有一條小溪,孩子們可愛在那玩耍,脫下鞋子,捲起褲腿,撲通一下跳進水裡,濺起大片水花。

劉慕嬌兩三個月,,村裡的孩子大都認得了她,就是不太愛講話,每天在河邊,也都是洗竹編筐,除了竹筐,她也愛搗鼓小竹簍,小花籃,去讓人換幾個錢。

小姑娘最拿手的,還是用竹條編一個空心的球,這東西也好讓小孩子們喜歡。就是愛亂造,好好一個竹球,出不了三兩天就給玩壞了,不過她倒是挺樂意的,大人們犟不過小孩子,是又得再來買,這樣的話,她的衣兜也要有些錢了來。

“我是個姑娘嘛。又不能傳宗接代,爹孃可不怎麼管我。”她如此說,“他倆也道是後繼無人,直接回了這裡繼承這塊地,看看有沒有窮小子可入贅進來。可我那還沒見過面的爺爺卻不講理,為了多喝幾兩酒,把棺材本倒進去,還賠了半畝地,最後臨走時,還是借錢下葬,這樣怕是到了閻羅殿,也要挨不少罵。”

也虧了她孃親,不然這半畝田也守不住。可僅就半畝,養一家三口還是困難。不過她爹有力氣,她有手藝,至於她娘,有張能說會道的嘴,倒也是最大功勞。

他爹是給一家燒窯的做工,給些搬泥抬水,除了氣力,也不道其之難,就是不曾見過好看的瓷器。

小姑娘都懷疑那家是不是打著幌子騙爹做苦力的,到了這一會兒,從那家裡搬出來的,就是些土窯稀泥。

她去問爹,男子就緩然開口說著,瓷器是高等玩意兒,燒好之後都是叫人運去城裡賣的。咱這小村子不是買不起,但沒那個真富裕,主人家說得沒人花大錢就買一些瓶瓶罐罐,是不懂那般的閒度雅意,又怕了糟賤好東西,又去城裡找識貨的了。

小姑娘就不說話了,如這性子很隨她爹想說話的時候,總可以講出太多,大大小小的都似要講完一般,倒省去了別人問話的時間。

三道身影一路向北面去,進了一座矮牆院子。

倒不是天天如此,是隔三差五就要吵一次,多數都是小姑娘來救場。也不同於男子那般冷漠,小姑娘不怕生,有人問話,她也答應,但也如她說,喜歡安靜。

稍有空閒,她就要去河邊坐著,編竹子,摸著涼水,要是有太多孩子也在河水中打滾,她就去山上,為防止遇了風雨,她還拿竹子搭了一個小棚,可納兩人。他就搬一石頭坐進去,聽風聽雨,看雲看霧。直到回神之時,見了村子裡冒起炊煙,是曉得做飯了,便就起身回走,有時走得快些,還可趕上端菜舀飯的活兒。

那棵樹下井口邊,也是小姑娘常光顧,秋天了,落葉滿一地。她撿了一大堆,用去引火了,也看不出是什麼樹,葉子燃盡剩的灰都有一股餘香。而到了冬天,搬石頭砸開冰住的井水,哆哆嗦嗦地提著水往屋裡走。

就有時候,小姑娘鼓起眉來,望著遠處山溝裡,好像有黑煙升起,不知是燒火還是做飯,但都表示有人在。

村裡也是有人上坡登山的,去砍柴割草,雖是一去便三四個時辰,但都不在山裡停留,而且林子裡生火,風險有些大。她便覺得不是村子裡的人,就想過去看看。

沒有走得太近,她就聽了一聲馬蹄,頓時停步,神情凝重起來,官兵還是馬賊?小小村落,應是不值得官家光顧,也沒有官路經此處。那隻能是馬賊了,這可不妙。

小姑娘便匆匆往回趕,到了村子,沒有四處大喊著,而是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