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孩子陸續走進,而齊冬斆就朝外走去。

“齊大夫。”玄衣轉頭問,“你做什麼去,不是說夜晚有鬼物嗎?”

齊冬斆頭也不:“有鬼物要怎樣,我要去茅房,不然我開門幹嘛。”

玄衣撓撓失,只得看著男子走開,便轉過頭。

夕雨苦喪著臉,坐在椅子上有氣無力的,餘洛還在剛才的變故中沒緩過神,不過看她樣子,好像只嚇一跳,沒太多震驚就是了。

少年深吸一口氣,張頭望向南面,臉上一滴汗,好厲害呀!

回想剛才,無任何的徵兆,自己就落入局中了。但是為什麼,有人阻撓自己離開沚水,還是去玉流呢。要說在亓荒之中他就有所察覺了,有人算計他。還是明目張膽那種,他沒本事,看不出來也想不出來。他覺得對方算計自己唯一的目的便是那柄劍……噝,兩柄?

這樣想著時,他又記起了。五鳴巷裡那柄劍他算是見過吧,夕雨好像叫它,青白。那諸聖人第一次叫的,是什麼?

抓了抓頭髮,眉間印記若隱若現。

夕雨又叫了叫他,才想起來去做飯,摸索了路,點了煤燈,生火去了。

而此刻,三人先前所在的林子中,又有另一番情景。

小男孩站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眼睛盯著馬車,神色猶為濃重。

馬兒趴在地上,嘴裡依舊那麼嚼,本是閉著眼,見了人來,抬頭看了一下,見玉祉沒有動作,又閉上了眼睛。

小男孩可沒有看它了,他腳下未動,伸手抓住馬車的簾子,緩緩地掀了開來,下一刻就眼中一凝。

微風吹來,帶著簾子翩翩,而馬車之中,空無一人。

小男孩惱羞成怒,狠狠跺一跺腳。想我堂堂風雨樓樓主,八境大仙師,在這個偏僻之地兩次被擺玩,氣煞人也。

憤憤地衝上馬車,我可不再進去找他們了,有本事自己出來!

瞥眼一望,座椅上還有一個酒壺,當下就要伸手去拿。

突然停下,皺了皺眉頭,感覺有詐,便蹲下身子,打量著酒壺。

個頭挺小,三寸高的樣子,整個瓶身白淨如玉,頸口倒不是很細,但也是無法豪飲的瓶口。

小男孩撓撓頭,怎麼感覺在哪兒見過?

而又發現了瓶身上好像有字,小男孩趴下去看:“什麼……君,欸,有個字被壓住了。”

因為整個酒壺是橫著放的,導致了有個字看不到。玉祉可是心急,就伸手去搬正了:“哦,憐君,什麼意思?”

下一刻,小男孩周身景象一顫,出現在了一座閣樓裡。

“欺人太甚!”玉祉大喝,但縱使他聲音再大,縱使他如今在城中,也是無一絲聲音外露,更無人能夠知曉了。

原處,一個白鬚冉冉的老者。一面捶著腰一面走過來,手裡還提著剛從城裡順來的燒雞。

老者一面走過來,一面開口著:“好可惜啊祉樓主,終究抵不上小孩子的好奇心嘛。不過這也是必然,似你這樣出生成聖的,以前也有好幾個,但真正上了那仙都的,我就只曉得一個呢。不曉得這對你是好是壞了,我要是你……”

老者坐進了馬車,還在喃喃自語,就是不知誰人在聽了。

夜裡,馬兒仰長脖子叫了一聲,有人聽著,就要昏昏欲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