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上的第一撥人,但竟然是士兵。不過餘通可不會管什麼人,凡靠近城門一步,該殺的便殺,該拼的死拼。

仰頭望著天上的烏雲,心中還是會陰沉一下,這所謂“黑雲壓城城欲摧”啊,這世間可有幾個敢以一敵眾的?

歪頭望著遠處的河水,心中之憤也如河水上漲。自己從來不奢求什麼洞天之地,有了妻女,便想安隱度日。想到這,餘通恨起那個身衫破爛的乞丐男子。

但很快又平復心態,望了望遠方又幾個若隱若現的身影,伸手一抓。

一聲慘叫從城門下傳來,一個頭腦憑空出現,掉在地上,緊接著空氣一陣扭動,一具無頭屍倒下,離那具前倚在長矛上計程車兵,僅三步之遙。

而那具士兵的屍體如同分界線一樣,來者無數,皆無人能越過他,這讓暗中的強者懷疑起他是誰。

北水河從大雲中部北流,直向玉流,卻只留了一條支流在北城門前,河水一直舒緩。

而這條支流竟有人給取了名字,喚作逢甘。這名字是列在河對面那座廟前的岸邊,雖是在石頭上刻字,卻有些蜿轉與秀氣,與那亓荒北門外的石碑上的字,顯得更好看。

這北城門雖世叫城門,但和東西兩城門可謂天差地別。

此門少有人知道是一說,而如今事亂,這城門還是寧靜,無人打擾,好似沒有人看得到一樣。

一道狼狽的身影緩緩而來,乞丐一手拄著劍鞘,一手端著一個碗,碗裡半水,水裡一枚銅錢。

乞丐抬頭看了看門,心中感慨。用半邊身子推開了一扇門,乞丐側身走過去。

落入眼簾的仍是一塊碑,一葉舟,一隻碗,一條小魚,不過這一次,乞丐看到了新面孔。

小雀睜了睜眼,也看到了來人,有些驚訝般撲騰幾下翅膀,卻也沒想飛走。

乞丐心中疑惑,但也沒太大驚訝,前走幾步坐了下來,只不過這次是在城外。而能夠走出城了,乞丐卻沒有太大高興,反是嘆了口氣。

而河上小舟,卻有奇妙的景象。小雀和小魚很熟悉一樣,小雀站在碗沿上打量小魚,小魚兒也抬頭打量著雀,兩者似乎都想從對方身上找出髒東西的樣子。

乞丐將手中碗放在一旁,拿著劍鞘敲了敲小船,打斷了這奇妙的景象。小雀歪頭望男子,一臉不解。

乞丐看了眼小雀後,又望向小魚:“不是讓你要跑嗎?”

小魚兒躍出水面,歡騰幾下,甩甩尾巴,似乎為什麼事而感到得意,不斷在碗裡轉圈圈。

乞丐搖頭笑,指著小雀:“你得意什麼,要不是她,你早沒命了。”

小魚兒著急地把頭伸出水面,表示抗議。

乞丐牽著繩子,把小船拉近一些,然後從裡面把碗端出來,然後順勢解開繩子,小船便慢慢地順著水流划動。

乞丐看著小雀還在船裡站著,無奈道:“你愣著幹嘛,過來啊。”

小雀張開翅膀,這次停在了石碑上。

乞丐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又把裝滿水的的碗放地上,說著:“雖然你的選擇有兩個,但我建議你還是別聽那小屁孩的話,游到河水中去才是對的。”

然而小魚兒依舊不搭理,靜靜地在碗裡遊著。

乞丐也不說話了,他再看一眼遠去的小船,又看了看腳邊的兩個碗。

“吱呀”的聲音傳來,乞丐轉頭。

是秦蓉一手推開城門,慢悠悠走來。

將手中的炭火盤放地上,行了個大禮:“諸大人近些年可好?”

乞丐笑她:“你之前可不這樣。”

秦蓉抬頭憨笑:“大人先前在洞天內,發揮不了全部實力嘛。”

乞丐氣笑:“老東西收了你這個徒弟,早晚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