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

旁邊那一人望著老人背影:“我給啊……”

回頭去看小男孩:“老先生固執得很,你拿錢買吃的,先回去照看家裡人。”說罷給了幾枚銅錢,回屋上門了。

小男孩心裡委屈極了,咬住嘴唇不放,淚水滿了一臉。待要真的什麼也看不見了的時候,才緩緩起身,抬手擦了淚水,一拐一瘸地往回走,手裡捏著銅錢,命也像被捏著。

他站在門口,卻怎麼也不敢進去,整整一天不在,卻得了一個無計可施的地步,娘又要流淚了吧。

他又坐到那個門檻上,抱著身子含著心中委屈睡去。

天亮時,他醒了,摸著乾巴巴的臉,怯怯地推開門。可屋子裡毫無動靜,兩個人靜靜地在床上睡著。小女孩難有無事一天,睡得很沉,抱著女子不肯睜眼。小男孩走近了些,張口想說什麼話,可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他看向女子時,心中起慌亂,迅速叫了一聲,上前摸住她的手。

屋子裡響起哭聲,吵得周圍街鄰不喜。小女孩被吵醒,也跟著哭起來,小鎮裡流露著絕望的氣息。

許久之後,哭聲停息,沒人去問怎麼了。又像什麼都知道。也只有小孩子煩了那哭聲,要跑去叫閉嘴,讓大人拉住,一臉奇怪表情地拉著走了。

午間時刻,他帶著小女孩跪在了藥店前。雖然沒有多少人來,但還是影響不好,幾次趕不走,拉走又回來,讓得想出手打人了。老人走出來,一臉不耐煩:“你小子幹什麼?”

小男孩向老人磕頭:“我不要您收草藥了,我想讓您收留我妹妹,您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老人望著小男孩,看他衣服上許多灰,又在他手上看到泥水塊,左手食指的指甲殼也斷了,滲著血:“你又能做什麼?”

小男孩抬頭,一臉平靜地笑了笑:“做得到的一定做,做不到的也一定做。”

老人指著天邊,說道:“那上面有一個人,你要給我去殺了。”

小男孩笑了笑,點頭答應了。

“後來,他被老人送去了一個學府,讀書念字,天賦卻極低,也虧得勤奮,不至於落後。當時離別,小男孩問過為何要殺天邊的人,又為何信自己能殺得了。老人只是喝一口酒說你是姓白,只此便能。”白花樹撫了撫肩上女子的臉,輕輕說著。

南宮雲皺眉道:“難道你這是在賣慘嗎,這和我等殺你有何關係,我們所視之人讓你所殺,我們便殺你,有何不對?”

白花樹輕輕笑:“沒有什麼不對,也是天經地義。”

冷哼一聲,南宮雲陰著臉:“如此說完,納命便是。”

白花樹笑道:“那在浩天之下求生命而相搏,也沒有不對吧。”

眾人聽著愈發冷意,已有人握緊了拳頭。

白花樹又作聲:“你們倒是有耐心,上次還沒講完就有人動手了,不過我也沒說完就是了,因為天亮了嘛。”

有人手起,手中數枚黑釘直扎而去,呼嘯帶風。

白花樹輕抬手指,將黑釘擋住。此時眾人皆要出手,白花樹仰頭說道:“知道比你們強的老前輩為何沒來嗎?”

“不過兩個七境的小賊,用不著他們屈身大駕!”

白花樹嘴角微笑,眼中寒光:“他們不敢啊。”

寒芒迸出,那人猛一側身堪堪躲開,回頭一望,白花柳不知何時已醒來,手裡握著那柄戰戟,還有些睏意地站起身。

白花樹看了她一眼,笑:“天亮了啊。”

“天亮了啊。”另一道聲音傳來。

白花樹不轉頭,他說道:“闊下是叫陳景然吧,令兄之事,無論原因是何,我總要對你說句抱歉。”

陳景然緩緩起身,將劍抓在了手裡,口中喃語一聲:“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