撥開草叢卻不見得蹤影。正是早間時刻,陽光從四面八方透進,落在溪水上波光粼粼。

小女孩也似乎看了歡喜,跑去蹲在溪水邊,伸手去撫。

夕雨回神來,轉頭望向一邊,青衣少女側身站在那一處凸出去的石頭上,自高臨下望著城中,但映入眼簾的不是昔日的繁華市景,早已遍地生紅,街樓斷井頹垣。

餘洛跑上去:“姐,爹呢。”

餘嵐臉上有擔憂:“不知道,哪裡也找不到他。”

餘洛有些失神地低了低頭,餘嵐似也知道。但還是問:“怎麼了?最近事情太突兀,弄了身體不舒服嗎?”

餘洛咬一咬嘴唇:“前不久還在擔心婚嫁呢,這眨一下眼就讓整個城變成這樣,是不是因為我……”

餘嵐在她額頭上一點:“亂講!這些事不是咱們能影響的。”

餘洛偏頭也看去城中,看著這悽慘的景象:“爹不會有事吧?”

餘嵐深吸一口氣:“不會有事的,他之前說要去王京城,估計早之前就走了吧……”·

話是這樣講的,可青衣少女心中不講擔心是假,可思來想去,總感覺有不對勁兒的地方。

夕雨緩緩走近,還沒說話,眉頭就皺了起來,稍過一會兒,開口了:“大小姐,你與城主大人是何時到亓荒城的?”

餘嵐奇怪看了一眼她,便說道:“我爹他什麼時候當上城主的不知道,但我是記事起便是在這裡。”

夕雨撓撓頭:“那有沒有奇怪的人出現……嗯,應該是仙師這一種人。

餘嵐開口:“大相師?你問這些幹什麼?”

少女猶豫了一下:“我感覺這地下有東西,剛才一到城中來的時候,就有一點感覺了,只是不太上心,而方才入廁之時蹲了些身子,就更能感到地下面有不好的東西。”

聞言,餘嵐皺了皺眉頭:“有此等事?那應該就是那一眾外鄉人,我不明白為何如此多的強者湧過來,莫非這亓荒城中有什麼驚大秘密,我十幾年也不曾發覺過。”

夕雨晃了晃頭:“這個就不是我關心的吧,畢竟我也是外來之人,再多說什麼未免不太好了。”

這話聽著有一些隱意,餘嵐也在想著他事。

餘洛就站著一旁,十幾年對她來說形同縹緲,也不是託大來說,除去病發時睡覺的時間,也多數在屋子裡守著窗戶。

大概是青年男子也怕她無聊了,有時帶些書簡教她識字,書墨,不看病態的樣子,倒也養得文秀。

而不同於男子的談書講理,青衣少女也愛往她那裡跑,抓著她的手一口氣講大半天,每次到頭疼暈睡了才罷休。

男子講了文廟大理,少女講了凡間百態,聽了心中畫圖,日日想著眼見,奈何不了體病,寒風也不敢多吹。

而似當今的事情,餘洛也只能看著害怕,聽著擔心,確實沒有太大的能力去做什麼,不添亂就行……

小女孩手放在溪水裡,水清涼舒逸,讓她心生漾意。溪水不知源頭何處,只見得在山石縫中流出,並無湍急的樣子,可拍在下方石頭上,也要濺起一些。很快小女孩臉上就溼漉漉的,而落在錦繡衣服上的水珠卻像滾在荷葉上一般,一點也浸不進去,不知是什麼寶物。

少女走過來拉起她,讓她稍稍等一等。等什麼?應該是等大小姐想完了吧,看亓荒城如今的樣子,難道大小姐要變成平常小民嗎?

小女孩隔遠了些,就坐在一旁的石頭上,兩腳搖擺碰不到地面,身上衣服競帶著韌性,坐在石頭上也不硌人。

觀看整座府邸,確實和街道上兩樣,似乎無人來城主府歇腳,又或許進不去。

而小須彌內,小男孩又將四葉燈籠塞回竹簍裡,拉上雙肩,抱著小狐狸緩步下了樓,這小樓四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