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一眾人,他是能看到那東面城牆上的乞丐的,想了一想,並沒有作楫行禮。

他來是找白花樹的,不管他們兩人死或不死,他都是回不去的。跟著來的同門那一些人,要不是南宮雲說的在洞天裡,怕是不會來的,而自家師父現在應該在罵南宮雲愚昧無知吧。在哪裡打架都可以,就是不能在洞天裡,不說惹了聖人不高興,是讓本源之靈動怒,終身便與大道無緣了,這也是白花樹口中所說為何他們不敢來,可不是狂言妄語。

陳景然稍稍挺了挺腰,當初說自己要來,師父可是苦口婆心一晚上,說著切莫心躁,不要意氣用事,叫人盯著,等一段時間也非不可。

可男子僅是一面沉默,一面微笑以待,給師父端了一碗茶水,陪他到天明。老人家見了不管用,也沒有責罵他,氣得趕走他,暗自裡嘆息著。

那陳浩然也是他的得意弟子,他也想去剮白花樹兩刀,可自己要出了意外,祖宗上下來的聽雨峰就落沒了。

老人家就兩個親傳弟子,這全都折了出去,怕是要關自己好多年了。對了,還有一個叫石鐘的,修為上乘,天賦也不錯,還出人頭地了,可卻不讓老人家看中。

這麼想著時,陳景然有些疑惑了,望向城中仔細了些,可依舊沒有發現什麼,倒是在一座斷樓下看到了坐在石頭上啃著油餅的小男孩。

起初還很疑惑,目光後移,看到那個小竹簍時,目光有一些冷下來了,眉毛也微微皺起,思考什麼。

小男孩也看過來,看著那一大片人,正準備調侃幾句,突然想到什麼,喃喃幾句:“那個臭乞丐不會也將我算進去了吧?不行不行,我還得再躲一會兒。”

這樣一說著,就準備離開了。可突然疑惑轉頭:“嗯?”

陳景然望著小男孩,抬腳就要踏出。

這應該是秋花庭的那個小先生,那和五鳴沒什麼仇,卻和五鳴的那個女人有仇,所以他第一想到的就是那個小男孩了。

突然,一陣寒意從腳上生起,延至心頭,讓陳景然的腳停在了半空中。呆立良久,他還是把腳收回來,但再望著小男孩,口中言語道:“你與五鳴的恩怨我不摻和,但還請你莫傷了石鍾師弟,聽雨峰的人才不多了。”

小男孩咧嘴冷笑:“你以為你是誰?本事沒你哥大,你師父都要尊著我說話,你這個親傳弟子就沒教養啦?”

陳景然懷劍:“我師父也是讀書人,對於學問大的人,他自然會尊重,我不敢以下犯上,但我也是將死之人,只想給師父留個念想。”說到這裡頓一下,又道:“我死之後,讓師弟把劍帶回去給師父吧。”

小男孩撇了撇嘴:“我還沒答應呢。不過知道自己是將死之人,覺悟還不錯嘛。不過你們確信你能殺得了白花樹二人了?”

陳景然淡然:“不知可否報仇,但我也必須來,我死之後,會有更多人赴上去的,這二人無論去何處了,都要死的。”

小男孩聳聳肩:“聽你們講得如此厲害,我都想去見一見當年的白花樹和白花柳了,看看他們是為何殺人了。”

兩人便各不說話,小男孩想了想,沒有立刻回去,而是在城裡逛起來,陳景然稍稍抬頭,望去東面,那個乞丐男子背對他躺著,一身爛衣服,沒一點“聖者”的樣子。

可這樣的人卻讓天下人不敢不敬,不過陳景然想著自己可能要死在他手上,也要對他行禮的話,心裡不爽。

而那個乞丐男子卻對他不理不睬,半眯著眼睛看天。

而男子醒來後,城外那一眾人也不動了。少年坐了起來,此間微風徐來,少年髮梢微微揚起,依舊帶著頭巾,學著男子舉目望天。餘通側過身子歪頭往城中看,臉上笑意與歉意。秦蓉坐在牆頭,懷抱著小姑娘。那四個小傢伙,除了挨著少年的小青蛇,便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