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個凡人少年去關心這些幹什麼,神仙們打架也在天土打,你不抬頭不就行了。”

玄衣道:“我就是覺得有些爭鬥毫無意義。我不知道這天下有多大,有多少個國家。在此之前,我是從來沒有想過自己要走遠路,但我既然出了門,不多走一些地方感覺虧了。”

乞丐沉默一會兒,你這不是答非所問嘛。

緩緩起身,男子伸了伸懶腰,便走在了街道上。

少年一愣,猛地轉頭:“你……你走哪裡去?”

“吹寒風了,有一些冷,我去披一件外衣。”男子擺了擺手,也不管其他人什麼表情,頭也不回地遠去。

秦蓉望著男子的背影,咧嘴笑了笑,這次就真的只用等了。

城外一眾人有些怕了,紛紛皺了眉,這一尊聖人怎麼走了,這是不管這一座城了嗎?雖有這樣想,但眾人自然不信,若不顧這一小城,當時也不會出來了。

念頭一起,就揮不走了,有些人心中是越想越不對勁兒,像有鬼魅盤旋在心裡,就有人暗自離去了。

少年還在疑惑,但回頭看了城外之人,便也明白了一些,端坐著身子。餘通早早收去桌碗,手裡握了一卷書,不言也不語。

按著少年來亓荒算起,也快十天了。短短十天,各事層出不盡,卻也是道著人間真事。

少年轉過頭,揹著朝陽,眼中還有微微光亮。他看到西城城牆上,一文一武是兩人,身形不過三尺,卻如萬丈安泰;也看到城的中心處,五六個人彼此說著話,波濤汪洋之中僅有的一灘靜水;城外那一條江水漲了起來,淹了岸上的石碑;水邊那破敗的廟宇,在初春的微風裡也要搖搖墜墜……

一位念神,一位比天,便能徵打前庭,不懼聖人;三兩位劍仙武神,潛龍藏魚一般淡笑著;洞天之景恬靜生靈,不失裊裊炊煙氣。

如那人所說一樣,大雲在大洲偏北之地,而亓荒在大雲最北之地,到了初春,氣息更加溼冷起來。少年在城中坐著,但身上僅一件布衣,讓他也冷了。

深吸了一口寒氣,少年又再轉回頭。女子坐在外牆上,面著城內,懷裡是一點聲息也無的小姑娘。青年男子手中拿的是《儒生》,坐在地上也端正,一點落魄之意也無。

終於有人沉不住氣了,怒聲道:“你們這一些聖人到底是要做什麼,圈出一方洞天,涵養出靈寶,又不肯濟於蒼生天下。你們一身的修為也不是吃飯喝水上去的,留一些機緣於我們,又能如何了?”

有不少人心裡也不痛快,口中罵罵咧咧的。三人看著聽著,不去和他們說話,畢竟少年也不知道是為何。

“莫不是你們有如此的通天本事了,便高高在上,不讓我們一些晚輩修行了!”那個人越講越激動,都好似忘記什麼了,“你們的品德呢?文聖的仁心,武聖的豪情呢……”

“同樣是大道這一條路上的人,你怎麼就這麼愚笨啊。”

一道聲音揚著笑意,帶著微風傳來。

西邊城牆上,一男子終於面露難色,抱著懷中的劍發抖了:“可否讓我……出一劍……”

但是無人回應,男子頹然,望向一邊。

而聽這熟悉的聲音,眾人心頭一驚。一道白衫身影悄然落於城牆之上。

頭戴鳳羽冠,長髮披肩,長袖翩翩,墨色綢帶束腰,白裙白靴,手中握著一個普通的劍鞘,好似天神下凡。

少年看得眼睛瞪了老大,口中喃呢道:“兩碗半大俠……”

秦蓉微微笑著:“大人又回來了呢。”

餘通收了書本,默不作聲,這是對強者的尊重。

諸九桑揮了揮袖子:“你們可還有什麼想說的,若是沒有,我可要動手了,趕著想回家呢。”

眾人腦中一陣顫抖,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