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如影隨形,籠罩在厲斯辰的夢境之中。

這次,她置身於一個漆黑但處處泛著微弱幽光的世界。

她的意識遊離在現實與夢境的邊緣,腳下沒有實感,彷彿踏入了柔軟的霧氣之中。

厲斯辰在前方那片霧濛濛的白光中,看見了封禾。

她內心欣喜,想要衝過去,但身體不聽使喚,慢吞吞地,一步一步走過去。

封禾穿著病號服,站在光的那頭,面無表情地盯著她。

厲斯辰還沒接近封禾,就看到那道白光內悄然出現了一個人影。

向沉臉上沾著血,手裡拿著一條鎖鏈,此時,厲斯辰才看到封禾脖頸上拴著一個頸環。

向沉目光涼薄,嘴角勾勒著惡意的弧度,宛若一個勝利者。

“封禾現在,徹底屬於我。”

她的聲音裡帶著些愉悅,語氣也很溫柔,厲斯辰的心頭卻生出一股寒冷徹骨的恐懼。

封禾順從地跟隨著向沉,眼神則直勾勾地盯著厲斯辰。

厲斯辰能感受到她眼神裡的麻木,感受到她被囚住的痛苦,喃喃道:“小禾……”

突然間,封禾的眼神變得瘋狂,她扒著脖子上的頸環,發狂般地要往前衝,嘶吼聲在夢境中迴盪。

她掙扎著,試圖擺脫那無情的掌控,但無濟於事,被向沉殘忍絕情地拽著繩子拖到了腳底下,踩住了脖子。

扭曲的景象,如野獸般的嘶吼,以及從遙遠的地方傳來的細若小貓的哭泣,讓厲斯辰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無法言喻的絕望無助。

她的意志無法抵達被白光籠罩著的兩人,冷汗淋漓,心跳急促,眼看著封禾被拖走,她張著嘴想要嘶吼,卻一直髮不出聲。

“小辰!醒醒!小辰——!”

忽然,厲斯辰睜開了眼睛。

夢境的逼真讓她難以擺脫,她努力睜大眼睛,張著嘴想要發出聲音,夢境的一切依然在她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她啞著聲音,只發出枯如百歲老人死前遺留的那種嘶啞聲響,封禾的臉在眼前逐漸清晰,驚慌害怕的眼神也撞入了厲斯辰的眸中。

她看上去嚇壞了。

厲斯辰呆呆地張著嘴,嘴唇顫抖,封禾從床頭櫃上的保溫杯倒了杯熱水,呼吸急促道:“喝水,快,喝水——”

厲斯辰遲鈍地看了她幾秒,才慢慢垂下頭,喝下去的水從口中溢位大半,封禾拿著毛巾去擦,悶了一口熱水湊過去餵給她。

厲斯辰冰涼的嘴唇和舌尖在熱水的滋潤下慢慢回溫,她被封禾帶著活動著自己的口腔,發抖的身體一抽一抽。

封禾眼裡帶著後怕,她越發輕柔地去撫摸著厲斯辰的臉,小心翼翼道:“噩夢?又做噩夢了?”

厲斯辰被她抱在懷裡,茫然地盯著她身上的浴袍。

良久,她才終於發出了沙啞的聲音:

“我不想睡覺了。”

封禾心疼地來回撫摸著她,輕聲哄著:“我陪你,我在這裡呢——”

厲斯辰聲音忽然高了八度,變得尖銳:“你不在——!”

她在封禾遲疑的目光中醒神了,伸出手指戳著自己的心口:“你在我的心裡,可我不能在夢境裡擁有你,我連我自己都救不了!”

“我受不了了,我不想做噩夢,我在做什麼夢?為什麼我要活成這樣?”厲斯辰衝她喊道,“為什麼我要看著你和別的女人聊天還要假裝沒事!”

“為什麼我和你說她:()瘋批老婆以愛囚我,我誇她囚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