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寒藪啟動車子,隨著右手的扭轉,車輛輕盈地往前開了一段距離。

小陳這車還不算重,應該挺好開。

“芸卉,上車。”

芸卉從挎包裡拿出一根耳機,她帶上耳機匆忙爬上後座。

感到車子重量上升,她回頭盯著芸卉:“要坐好,不要亂晃知道了嗎?”

芸卉低著頭:“知道了。”

“手。”

芸卉眯著睜不開的眼睛:“我手怎麼了?有東西嗎?”

尹女士敲著芸卉腦袋:“抱緊我,最起碼的安全意識都沒有。”

“喔……”芸卉把小小的手繞在姐姐身上,頭輕輕地貼在她的背後。

尹寒藪再三確保身後的小傢伙摟緊了以後才啟動車子。

路上寒風襲臉有些刺骨的涼,但身後的芸卉軟軟的身子一直在給她暖著身體,就像電視劇裡施展法術的高手背後有一個助力的小夥伴一樣。

這輛車子比她所有的車都小,卻比所有的車都來的溫暖。

如果讓她朋友看見,肯定會調侃一句:“一塵不染的尹總,怎麼還俗了?”

“姐姐!”芸卉高聲大喊著,剛出口聲音就被疾馳過的風掐滅。

尹寒藪皺著眉盯著前方——紅綠燈。

黑黑的電動車停在了十字路口。

“冷不冷呀?”芸卉閉眼著貼在她身後。

尹女士強裝鎮定:“不冷。”

事實上,早上冷風吹的地方不是面板,是骨頭。為了尹女士的面子,她選擇隱忍。

正當尹總要和身後人說話的時候,旁邊開來一輛敞篷跑車,副駕駛位上的男人胳膊靠在視窗朝她們吹口哨。

尹寒藪內心暗笑。

這兩個人更是重量級,自己開著電瓶車都快凍僵了。這兩玩意居然穿著短袖兜風,大清晨兜風,腦袋裡抽筋了吧?

倒計時十秒。

尹寒藪沒有理會旁邊兩個人的視線,透過後視鏡——芸卉正閉著眼聽歌呢,應該沒看見他們。

等紅燈閃完尹寒藪正要啟動小電驢,身邊的跑車轟地踩時間蹦出幾米。副駕駛座上的男人頭髮“呼”地往後仰,在風裡像極了開啟的電飯鍋。

“姐姐……”

身後傳來軟軟的聲音。

尹寒藪放慢了速度,仔細聽著芸卉的聲音:“怎麼了芸卉?”

“突然覺得這瞬間好美呀。”她睜開眼睛,車子的前方一點點地露出亮光,她們彷彿要開入光年外的地方。

路上有幾片落葉掃過她頭盔下的擋風板,:“我覺得芸卉是最美的。”

芸卉抿唇朝後視鏡望去,她笑盈盈地看向尹寒藪:“姐姐網上偷學的情話?”

小虎牙時隱時現在她的唇角,顯得十分幼稚可愛。

尹寒藪看向後視鏡:“發自內心的。”

見尹寒藪認真的神情,芸卉嘴角笑的更開。她回味了一會,居然放聲笑了出來:“姐姐你今天好可愛哈哈哈!”

你說可愛那就可愛吧,我不回嘴。

尹寒藪被她的笑顏感染,幾百年不見大笑的臉上竟然浮現出了真心的笑容。

這大尹總的心吶,都要被這小芸卉化開了。

——

到了海岸邊,尹寒藪抱著芸卉走下堤壩。

海城邊上的海叫棉海。

早間潮汐作用讓邊上的海潮退到另一邊,現在棉海海岸只留下一片灘塗。

青藍色的天空中,隱隱可見大朵白雲流轉。

她們坐在海邊砌起來的石碓,安靜地觀看著露出點點光芒的海平面。

“我總覺得現在很安靜,不是說環境,是說我們兩個內心。”芸卉望著海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