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王出兵三萬,都是清一色的騎兵。

他們經北地郡朝南,攻向了隴西郡。

所到之處,魯王除了依仗麾下的雄壯兵馬,還出示了先帝遺詔。

聖旨將隴西郡,還有北地郡以南,都作為封地賞賜於他。

在軟硬兼施這雙重壓力下,確認真偽無誤,秦郡郡守選擇投降稱臣。

收服隴西郡以後,魯王並未作出規劃,或是提出將隴西納入西北,只是接管了軍中兵馬。

秦廷聽聞此事,當是大為震怒。

他們有心想要向城中的陳留侯一脈出手,可沒人當這個出頭鳥。

前些年,甘氏一族闔府被滅的事還歷歷在目。

尤其是那詭異到極致的死法。

關中顯族大致能猜出內情,甘氏之死是源自王璋。

想到這,哪怕朝堂諸公有意洩恨,卻不敢搭上自家的性命。

幾番拖延,這事最後不了了之。

因為他們同樣自身難保。

嘉定五年,九月。

年幼的平順帝,在太后的陪同下出城投降。

蕭王畏罪自殺。

丞相馮緩卻在降臣之列。

漢軍進入咸陽,徹底佔領了這座屹立許久的大秦都城,宣告了秦廷的滅亡。

半月後。

上谷郡,造陽。

一位白衫男子騎著匹老馬,後面還跟著一隻體型巨大的白龜。

這裡是長城末端,徹底隔離了匈奴與大秦,也就是現在的大漢。

李常笑用手捋著老馬的鬃毛,心中卻是感慨。

大秦終究亡了,被一個叫“漢”的王朝替代。

彼時的漢,遠不及後世的那等盛況,紛亂終結,天下歸一。

這天下亂了這麼久,是該重新歇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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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間,李常笑調轉馬頭,面向西北的方向。

他將手伸到懷裡,最後拿出了一個手臂大小的圓形果核,最頂端被鑿空了,還散發著淡淡的酒香。

這是李常笑從西北遊商那買的,花了二十兩銀子。

“青田核,產自烏孫。取之置入清水,可得香醇美酒。”

李常笑不知道青田果是什麼,可他知道,魯王的勢力已經能夠蔓延到西域。

有此作為屏障,哪怕新興的漢朝要趕緊殺絕,魯王也能西逃,再次謀求新的退路。

想到這,他舉起手中的青田核,又灌了一口。

一人一龜一馬的身形在夕陽下遠去。

一切既是結束,同樣又是開始。

……

漢中郡,故道。

一座大院。

平順帝和王太后停居於此。

外頭有漢軍士卒看守。

漢帝入主咸陽已有一月,秦國降臣和宗室流放的流放,殺的殺,而平順帝母子好似被遺忘了一般。

越是如此,母子二人的心便愈發緊張。

平順帝埋在母后懷裡,低聲啜泣。

“連蕭王叔死了,母后,孩兒不想死。”

王太后將他摟在懷裡,連聲寬慰。

“陛下放心,有本宮在……”

她同樣內心惶恐,那些話既是寬慰平順帝,又何嘗不是鼓勵她自己。

安業元年,十一月。

這日,一名身著官袍的男子走來。

他面色溫和,可眉宇間暗藏一抹煞氣。

“吾名蕭歸,陛下親封的酇侯。今陛下有旨,命本侯將秦廢帝母子送往臨涇。”

話音剛落,王太后愣了下,鼓起勇氣問道,“酇侯,可是西北?”

蕭歸點了點頭,解釋道,“魯王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