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當然。”

滕王滿臉得意,揹著手在庭院中來回踱步

“當年文中聖賢曾說過,東來師伯的水準不在他之下。東來大師替滕王閣做序,幾乎就等於是聖賢替滕王閣做序,本王能不高興嘛!”

滕王妃先是笑了起來,不過很快像是想到什麼,疑惑問道:“那文中聖賢的嫡孫也在。妾身明明記得,師伯是想給這王安鋪路吧。”

“毛都沒長齊的小子,他懂什麼做序啊。”

“王爺對他沒信心?”

滕王答得理所當然:“本王這滕王閣建好,少說十年了,其間多少人來過,不也沒能留下什麼。”

說著他臉上的嬉笑之色不見,神情鄭重:“滕王閣是本王與愛妃的心血,肯定不能隨意將就。王安那小子,本王承認他有才,未來或許有機會填補這詩詞的空缺。”

“但是——”滕王頓了頓:“當今世間,本王也只認可師伯的水準。”

……

重陽之日越來越近。

王安這段時間一直關在屋子裡,不斷總結自己從前的詩賦,力圖將自身的狀態調整到最好。

時至今日,王安身上揹負著的,已經不只是他一人的得失這麼簡單。

“太師祖不惜替我壓陣,引來天下的名士匯聚。倘若我無法博得頭彩,屆時不僅我絳州王氏的名聲會一落千丈,連帶著太師祖也會晚節不保。”

“不成功,便成仁。”

同一時間,豫章城中。

一個佝僂的老者手裡拄著柺杖,緩緩行於豫章的街道上。

他的身旁,有個頭戴方巾的文士正攙扶著他。

這是黃州名士,閻璵。

一旁攙扶著他的,是閻璵的女婿,吳孟章。

吳孟章看著步履疲憊的岳丈,眼底閃過幾分擔憂:“岳丈,不如孟章替您叫輛馬車吧。前面還有不遠的路,您的身子骨吃不消。”

“不必、”閻璵果斷拒絕了。

他指著街道上往來的行人,還有豫章中的繁華景象,蒼老的臉上閃過幾分欣慰。

“老朽我,是武德元年入的朝廷。親眼見著大唐一步步走到今天,好不容易有了盛世的景緻,你不讓老朽看,那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說罷閻璵直接抖掉了吳孟章的手。

他一面走著,一面說道:“老朽知道,你是嶽州之人,更是嶽州那幫文士的領袖,對王安這後生頗有不服。”

“老朽今日帶你來,也是希望你可以有所長進。”

“這文人吶,如果想要有所作為,首先要有一顆容人的胸懷!”

:()長生仙:遊覓世間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