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蓁蓁接了電話,摁了擴音鍵,“微微。”

“給你發訊息你怎麼都不回啊?”一道清脆的女聲從手機聽筒中傳來。

姜蓁蓁拿起手機點開微信看了看,又重新把手機放回到桌子上,“剛剛在練字,沒看手機。”

“你最近不忙了?”夏知微問。

姜蓁蓁看墨跡乾的差不多了,就把那張紙捲了起來,“不忙了,怎麼了?不會又是……同學聚會吧。”

夏知微,和姜蓁蓁做了六年的同學,也是朋友,從初中到高中,而且都是同一個班,也是為數不多和姜蓁蓁親近,並且被姜蓁蓁親近的人。

最開始姜蓁蓁叫知微,但是夏知微說你叫蓁蓁,我就叫微微,這樣比較對稱,而且知微聽起來像舌頭被燙到了。

初中時,夏知微和姜蓁蓁的成績,一個年級第二,一個年級第一,分值差距不是很大,難分伯仲。

所以倆人考上了同一所高中,c市最好的高中,也是初中班上唯一一個和姜蓁蓁進入同一所高中的人。

可到了高中,夏知微又是追星,又是早戀,彷彿要把初三一年吃的苦給補回來。

基礎沒打牢,學習成績自然而然就下降了。

好在夏知微還算聽勸,姜蓁蓁苦口婆心的勸說,她也就回歸正軌了,但是落下的課業還是很多。

所以有段時間,姜蓁蓁不僅要學自己的,還要教夏知微,督促她學習。

雖然夏知微沒有像姜蓁蓁一樣進入b大,但是好歹也以優異的成績進入了c大,留在了c市。

高考結束後,姜蓁蓁退了所有的群,所以他們商量畢業聚會她並不知道。

倒是夏知微告訴了她,但姜蓁蓁以外婆病重需要照顧為由推辭了。

冬天,夏知微又說有同學聚會,姜蓁蓁本來就不想去,也沒回家,就又推辭了。

“聰明,不愧是我家蓁蓁,你不會這次還要拒絕吧。你說你,一個人獨來獨往的,要是沒有我,你就真的成了一個人了,你不會上了東西還是那個樣子,一個人上下學,一個人走路,一個人吃飯。”

姜蓁蓁又攤開了一張新的紙,拿起毛筆蘸了墨,寫下了,“孔雀東南飛。”

“差不多吧,不過也沒有你說的那麼悽慘了,不是你說了嗎,我和室友關係很好的,也加入了社團,放心吧,我不是一個人。再者,一個人走,會走的更快。”

“可是一群人走會走的更遠啊。”

姜蓁蓁寫下,“五里一徘徊”,“嗯”了一聲,“你說得對。”

“你又這樣,每次你不想多說,不想辯駁的時候,你就說‘你說得對’。”

姜蓁蓁輕笑一聲,“有嗎?”

“當然有了。”

“其實,我想說,離群索居者,不是野獸,便是神靈。”

“那你二者皆有,既有神靈的悲憫情懷,又有野獸的兇狠決斷。”

姜蓁蓁繼續寫著,“少恭維我,別吹了。”

“早知道我就再努努力,再加把勁兒,考上b大,這樣我就能一直陪著你了。”

姜蓁蓁佯裝生氣,“你早幹嘛去了,現在說這些話,晚了。”

“哎呀,我錯了嘛。”夏知微在那頭撒嬌,“要是沒有你,我估計都考不上大學。”

“那你也得聽勸啊,要是油鹽不進,我能有什麼辦法。”

“對了說正事兒,明天,大家商量著舉行同學聚會,你回來了,你就陪我去嘛。”

姜蓁蓁蘸了墨,放下毛筆甩了甩手腕兒,又重新拿起毛筆寫字,“怎麼每學期結束都有同學聚會啊?”

“大家感情好嘛,而且你作為班長,次次都不去,這怎麼能行?”

“感情好?”姜蓁蓁的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