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樂收斂了心中的萬千思緒,心下發狠,咬破了自己的舌尖,溫熱的血液順著他的唇縫溢了出來。

本就生的面容嫵媚雌雄莫辨的男子,此刻因為舌尖傳來的痛意,臉上血色全無,蒼白一片,加上那赤紅的血跡,顯得既妖冶又惹人憐惜。

常樂抬起自己受傷的手臂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有氣無力的說著:

“主人,樂兒那天回到夜明宮之後,發現您和君廷沒有回來,便想著在宮門口等著您,可樂兒等了一天一夜,也不見您和君廷回來。”

“後來,適逢族中來信讓我回去一趟,樂兒便自作主張回去了。”

零月有些生疑的打量著常樂,直截了當的說了:

“這傷口不是王霸業的斧頭所為。”

“還有,當初他們如何對你,你都忘了?你如今回去做什麼?”

常樂眼神躲閃,支支吾吾的回答著:

“回族之後發生了些小事情,這傷不礙事的。”

常樂垂下眼眸,掩住此刻的神色。

多年的謀劃,幾日的上位。

然後平定叛亂,以非常手段坐上那狐族族長之位,自然免不了些傷痛。

而這傷便是他其中一位同父異母的兄弟所賜,本來他這次只是去收拾當年欺辱他的那群人,不曾想,居然意外得知,原來他應該是狐族少主。

見常樂如此,零月心下了然。

女子頓了頓,繼續對常樂說道:

“眼下局勢你也知曉,是去是留,你自己決定吧。”

常樂咬了咬唇,忍著肩傷,撲通一聲,跪倒在零月面前,眼神堅定的看著高高在上的她,鄭重的說:

“常樂承蒙當年主上相救,得以苟活於世間。救命之恩當以命相抵。”

“如今淵海戰事將起,我豈有避之退之的道理?”

“所以我決定即刻返回狐族,召集狐族之力,助殿下一臂之力!”

從主人到主上,再到殿下的稱呼。

零月輕輕的長舒一口氣,走到常樂面前,對他微笑著伸出手來,和煦的說著:

“此戰之後,可是準備歸家了?”

常樂看著那隻近在眼前的小手,有一瞬間愣住。

他遲疑伸出手。

這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想握住她的手。

“這二百年常樂多受殿下照拂,但終是故土難捨,以後殿下若有什麼需要,常樂必定”

常樂的話還沒有說完,他未受傷的那隻胳膊已經被君廷一把拽起,扶了起來。

少年滿是笑意的拍了拍常樂的肩頭,語調千迴百轉的說著:

“有我在妻主身邊侍奉,就不勞常樂兄弟費心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常樂兄弟真是的,有好事也不告訴我們一聲。這還沒幾日呢,便搖身一變狐族族長?!”

“還是常樂厲害,一邊在淵海一邊就坐上了狐族族長之位。”

“不像我,只知道全心全意待在妻主身邊。”

君廷此話一出,零月和常樂臉色逐漸凝重。

常樂尷尬的回應著:

“君廷你人在淵海,訊息倒是挺靈通的嘛。”

君廷卻是神秘一笑,自從覺醒龍族之力後,祖先的所有見聞全部刻印在他的腦海之中。

狐族族長,肩頭有特殊紅色符咒圖樣。

雖然那傷口已經血肉模糊,但君廷還是認出來了,本想詐常樂一下,沒想到他這麼快就承認了。

少年端著步子,半坐在地上,將頭枕在零月的腿上,把玩著女子的腰帶對著女子道:

“既然話都說完了,妻主,廷兒餓了,我們繼續剛才的事好不好?”

常樂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