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錦晤將他們推給刀武行裡的人,隨後便把門關上,與外面追過來的敵人血戰一夜。

直到第二天天矇矇亮,安錦晤才緩緩推開門。田小娥他們守了一夜未睡,見到安錦晤回來後才鬆了一口氣的合上眼。

安錦晤覺得臉上腥臭的難受,便想用衣服袖口擦乾淨臉,可無論是身上的哪處都被染上了血跡,原本白淨的衣服,此時沒有一點空餘。

那群刀武行的人也是聽著外面刀劍交火的聲音一宿沒睡,看著此時進來這麼一個血人,皆是無比驚愕。

有人給他遞去毛巾,安錦晤擺擺手,隨後走出門,在門外接滿雨水的缸裡涮了一下,這才能看清是個活人。

不用人再出去看,現在的街道上肯定滿是漸漸凝固的新血和一排排的斷肢殘屍。

安錦晤:“他怎麼樣了。”

田小娥:“還,還沒醒。師……你……”

安錦晤應了一聲,就往裡走去。

只見仍是面色泛白的躺在床上,絲毫沒有生氣。

看來那些人是想讓墨卿做活體鏢,那顆珠子在墨卿的腹中牢牢吸附著,而且那人的力度似乎並不想讓墨卿醒來。肋骨寸斷,只有用他們特殊的手法,才能將珠子取出來。

天京狂鏢的人……

安錦晤的面上不禁浮現出嚴肅憤怒。

此時,先前那個大漢走出來,提著把大刀直指向安錦晤:“現出真面,你是誰。”

安錦晤轉過身,正正面對著尖刃。

有人還想攔著韓哥,但這樣也勸不動。以這人的實力來看,他們未必是他的對手。

安錦晤:“其師,謝陸平。仇家眾多,不宜現真容。”

韓哥:“走了這麼久,就沒聽哪個仇家叫謝陸平,還能驚動千刀客的。你們去鬼市的目的是什麼?”

安錦晤:“起先我們確實只是想平安透過鬼市,但現在我們確實得往鬼市裡走去。”

墨卿體內的那東西還在不停消耗他的元氣,他得去黑市裡找一味藥,才能吊住一口氣。

這時,有人靠近韓哥的耳邊悄悄說著什麼,不一會兒就見那人面色凝重。

韓哥:“你們趕緊滾,和暗衛扯上關係的人,我們留不得你!”

暗衛?專門替人辦骯髒危險的事的暗衛?

安錦晤斜眼往墨卿的腳踝上看去,果然,不知何時被烙上了一個印子。

天京狂鏢,千刀客,暗衛,廣良刀武行,蠱巫……

呵,這次下山可真夠熱鬧的。

之後幾人把他們的兵器帶過來,看來他們是連夜打好的,每一把的品質都提升了不少。

安錦晤將東西收拾好,隨後連著床單將墨卿裹在背上。

臨走前還把一樣東西遞給他們,被照顧了這麼幾日,能用來報答的只有這個了。

待安錦晤他們走出門後,那幾人把黑布開啟,竟是一隻傳送金蟬。

雖然有損壞用不了了,但在市面上仍是價格不菲的程度。

“他們果然不是尋常人……”

田小娥他們出來後,見到滿地屍橫遍野血流成河,皆是心中五味雜陳。

他們的師尊竟然是這般的危險。

先前那條巷子裡,有一黑袍男人緩緩走進去,將滾到中央的頭顱,踢到一旁的水溝裡。

而後眼睛一定,看到水溝裡碎成兩半的桃核手鍊。

安錦晤將田小娥他們帶到河邊的樹林,隨後將血衣褪下,持在手中便將它焚燒殆盡,隨後換上先前那套破爛的衣服。

田小娥他們這才敢問:“師父,發生了什麼事?”

安錦晤:“有人盯上了我們。”

陳永強:“是什麼門派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