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安錦晤便這麼松逸直挺的站在不遠處的臺階上。

氣氛安靜如夜。

安錦晤:“今日可提了水?”

幾人還是沒說話,倒是陳永強站到他們跟前抬起手,把他們往後擋退幾步。

眼神中盡是猜疑防備和怨恨。

這些本都不是事,可一看到田小娥也是站在他們身後防備的看著自己,突然感覺心像刀割了一樣。

原本當時一時衝動收下了她,也當是看在和自己妹妹長得七八分相像,才冒著系統和上天的危險,收其為徒改其薄命。

可不知是不是現在生活好些了,沒有當時做乞丐那般瘦弱灰撲撲的模樣,居然長得越發像他的妹妹。

回想起當年某天晚上,他陪著金主喝酒,還遇上了一些煩心事,回家衝自己的妹妹大聲說了些話。

他這輩子都不會忘掉他妹妹當時的眼神。那種鄙夷恐懼的眼神,就像當年防備醉酒打砸的父親一樣防備著他。

雖然後面做過很多解釋道了歉,做了補償,就算他妹妹已經原諒了他。可他知道,當時的那個眼神,就是隻對他一人。

所以他從那之後就從未在家裡沾過一滴酒,在外面喝醉了,寧願守在門口也不願進家門一步。

有那麼一瞬間,連現在的他自己面上也險些露出了悲痛內疚之色。

安錦晤原先是想好了該怎麼開口的,卻突然像被什麼哽住了一般。

當晚對他們說的話和當年對自己的妹妹李怡欣說的傷人得有什麼區別。

安錦晤幾欲張嘴但還是隻能嘆口氣說:“今日沒提完的就不提了,罷了。”

說完,便轉身回了偏室。

陳永強到還是防備的說:“他又想搞什麼么蛾子?往後怕不是還要被他以今天不提水抓了把柄?”

田小娥:“不知道,關鍵是他居然既沒罵咱,也沒打咱。”

李紅靈輕幽幽的說著:“感覺……好悲傷。”

田小娥疑問:“誰?我們?”

李紅靈縮了縮頭:“不,不知道。應該……應該是我想錯了。”

陳永強:“肯定是你想錯了!你感受到的應該是我正義的憤怒!”

李紅靈:“……………………

嗯……好…………”

田小娥:“齊哥,你再想想別的法子呀!”

齊衍:“呵呼……

待定。”

齊衍被他們幾人攪得頭痛。既然下午不用再提水,那正好可以去書閣,再多讀幾頁書。

書閣是他到了這唯一在的熟悉的地方,只要有書墨香氣在哪都一樣。

現在來了其他峰的弟子,雖然有點不習慣但好在書閣夠大。去到了角落聽不到聲音了,在哪都一樣。

正在齊衍剛找到了書,回頭卻望到了比自己高了一大截的徐楓儀靜靜地站在自己身後。

起先齊衍有被嚇到,但徐楓儀就這麼站著撓撓頭看看他。

齊衍看他面熟但並不認識他。

齊衍:“這位師哥,找師弟是有何要事嗎?”

徐楓儀:“那,那個。你,是,安,師,師叔的,徒,弟,吧。”

為了讓自己的口吃不這麼煩人,徐楓儀便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雖然有點效果,但聽起來又是另一番的奇怪。

齊衍:“是。”

徐楓儀:“太,太,太好了!

咳咳,這,是,《奇,草,百,珍,錄,》的,手,抄,中,冊,我,們,已,經,看,完,了。

想,讓,你,你……代,我,們,問,問,下,下……冊,還,在,不,在。”

果然連前輩們也是對安錦晤避如蛇蠍。

齊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