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十幾日,江竹筠幾人都沒看見墨卿。偶爾看見個身影了,又立馬跑沒了。

連一向嗜書成癮的江竹筠也總是坐立難安,這樣只置些吃食便不顧不問的,有背百草峰條令啊。

孟逸梅和楓儀瀟也看出師哥不安,卻也無可奈何。

此時,躲在假山後面的墨卿手中拿著木枝在地上胡亂劃拉著。

他其實不會感到飢飽,從小就如此。只是孃親告訴他每天應食兩餐,除非等到他胃疼,四肢無力起來,不然他並不會有想吃東西的慾望。

現在的他,白天吃一吃石桌上放到乾冷的食物,晚上躲在門外的草叢裡聽一聽孟逸梅他們的閒聊或聽一些他根本聽不懂的功法技巧。

並不全是因厭惡他們,更多的是一靠近他們就莫名的心慌。還和看到安錦晤的那般不同,是更陌生,更未知的。

而且不知道為什麼,每次偷看他們時總會被那個叫江竹筠的率先發現,要是被抓到了,就是一陣嘮叨,所以寧願躲遠點也不願被抓到……

原本說好要教他的安錦晤,又不知道去哪了。他到現在還只會一個拿劍的手勢……

“感覺胸口裡亂七八糟的……”

遠在未知的“神府”。

“麾下……虛執,拜,見神主。”

“籲,哪來的喪犬味。也不知道洗乾淨了再來,失禮至極!”

“你一隻蝙蝠是哪來的自信說這話的?你身上的騷氣我隔著幾里都可以聞到,胭脂粉雜著腥臭你也不嫌聞了頭暈。”

“哈?!好沒禮數,誰教你這般同長輩說話的!

哦∽,還是說你們貓妖一族被人族屠殺後就沒幾個懂禮數的了?”

“是嗎?那就讓我來教教你這爛嘴的老妖婆,什麼叫禮數!”

“如果還想活著出去,你倆最好把嘴巴封嚴實了。”

聽見身後響起的聲音,倆人雖然止了聲,但眼裡仍是暗自刀火。

“還有你,如果真是從心愧疚,此時應是自斷手足致意。”

聽此,虛執抽出腰間匕首,叼在口中,幾下便將手腕筋骨挑碎。而後將匕首吐在一邊重重地跪在血灘裡。

那人面上無一點表情“真是便宜你了。”隨後從虛執頭頂跨過,跪在遠處。

在他跪下不久,一陣幽幽的男聲從簾後響起。“真好啊,還真有點懷念這吵鬧的生機了啊。”

“拜見神主!”

“嗯。

嗯?血腥味?小許平你又嚇唬新人了嗎?”

“許平萬死!”

“誒誒誒,不要這麼客氣嘛。你怎麼比你爺爺還老氣橫秋的呢。”

“許平萬,”

“行了,說多了就厭煩了。”

“是。”

“好了,來看看我們可愛的新人怎麼惹我們的小許平不開心了,嗯?”

說話間一陣陣濃厚的黑氣從屏風後湧出,於其身前聚為人形。再看卻只是個田間老農的形象,腰間還挎著個老菸斗。

那人一步一步跛著腳,走到虛執身前蹲下。

“來,好好和吾說說,犯了什麼事。”

“麾下虛……執,有愧……神主期望。”

“怎麼會呢,這不完好無缺的回來了嗎?

吾也聽說那次戰役了,近三萬北妖部落在我們虛執的領導下,個個都奮死抵抗人族的壓迫。

英勇好戰,奮血拼搏,好一段佳話了呢。”

說到這虛執閉口不言,仍將腦袋深沉著。

“好了好了。既然都回來了,就不想這麼多血腥的了。

那我們講一講愉快的,吾的三萬妖親都浴血而死,而吾的小虛執居然可以夾出逢生,多厲害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