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雨聲淅淅瀝瀝的太聒噪,唯有一陣平穩而有力的“撲咚”聲最讓他心安。

他不禁往溫暖的地方挪了挪,這才感覺沒那麼疼了,沒那麼冷了。

新雨剛過,溫酥酥的清陽映在墨卿的臉頰。溼潤的空氣帶著谷香將他喚醒。鳥啼雀鳴,青松在窗外得意的擺弄著新葉。

墨卿難得的睡了一次好覺,先前的頂多算是昏過去。可就算是昏迷了葬息窟也不放過他,無休無止的讓他重回記憶。

哭到麻木了就清空記憶繼續來,當真是給他折磨的生不如死。

他睡眼惺忪的抬手擋了擋透進的陽光。陽光在他的指間悠悠晃動,他真切體會到了這個世界是如此真實。

墨卿:“……這是哪?”

棉棉的軟被,慵懶的早晨,一切彷彿又回到了那個可以隨便耍賴的美好時光。

卻被江竹筠打破了這份寧靜:“師弟?”

墨卿:“………………”

墨卿倒回了床角,這才將這些不切實際的感受收了收。

江筠:“呃,師弟?醒了的話來敬早茶?安師叔已經等著了。”

陌生的床,陌生的被子,陌生的房間,陌生的人……

一切都是陌生的,陌生得讓他煩躁起來。

…………

安錦晤這可是又一夜沒睡了,淨是哄孩子了。

拜師這麼久了吃他的,穿他的,住他的,卻連一杯早茶都沒敬過。現在反而是賴上床了。

安錦晤怎麼會輕饒他,這茶必須喝到。也算為他那犧牲的鬢髮一個交代。

,!

果然,沒一會兒墨卿就掛著一臉不服氣的表情給安錦晤僵硬的敬上了茶。

安錦晤杵著手頗靜靜的看著給他下跪敬茶的‘潑猴子’,心裡不知道憋了多少壞水。

雙方就這麼僵著,一個不受,一個不說。看得他們幾人在一旁邊憋得慌。

終還是安錦晤使了壞,手指輕輕一動,墨卿便不情不願的說:“師尊,請喝茶”

安錦晤接過茶,不明意味的道了句:“嗯,好茶。就是太燙了。”【茶是涼的】

安錦晤隨意的抿了口茶便出門去了。

墨卿在後面規規矩矩(一臉怨恨)地恭送走了安錦晤。

江竹筠想進去看看墨卿,可一進去就發現墨卿早已沒了影。

徐楓儀突然悠悠的說了句:“墨,墨師弟,嫌,嫌棄我們了。”

江筠,孟逸梅:“…”(乛_乛;)

酉時,清德醫館內柳靖剛給安錦晤探完脈。

不得不說還是無定峰的結界更牢靠點,原來這些青竹也非常物,而是起到了緩衝傷害的作用。對於走火入魔的修士來說確實是個好地方。

“不錯,脈象平穩。靈息也運轉無礙。”

“嗯,有勞。”安錦晤將手收回。

“只是看安恩兄氣色虛浮,可是沒休息好?”

“嗯,小兒夜驚哭鬧。無礙。”

柳靖稱草藥的手一頓,而後又恢復平常道。“送去的安神丸不起作用嗎?”

“不,是孩子性子皮,讓我訓教了一番。”

“…嗯。孩子脾性是歡騰了點。

回頭我讓江竹筠他們幾個給點上些安神的香薰。”

“有勞了。”

“安恩兄,言重了。”

兩人客氣完後安錦晤就準備走了,剛一轉身又想起什麼,對柳靖說到:“傳聞北域有一種名為‘鬼汀’的靈樹。若柏塵的分神來了,讓他幫我注意一下。”

“嗯,好的。”

安錦晤說完瞥了眼一旁新洗好的茶杯,便走了。

因為安錦晤說過若是墨卿又躲起來了就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