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舍中,小孩的啜泣聲此起彼伏,大院裡顯得愈發幽怨起來了。

安錦晤把他帶回來可不容易,不讓碰,不要牽的。

好不容易綁著飛回來了,又被嚇得面色蒼白渾身發抖的。好像是安錦晤幹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似的。

現在的墨卿,目光仍舊無神,卻哭的絲毫不拖泥帶水。眼圈周圍哭的紅潤,聲音也沙啞了。

活像一朵被雨水打得零落的嬌滴滴的白水花,看得好不讓人心疼。但也讓安錦晤無奈到頭疼。

縱是哭得梨花帶雨的,但也死命的傲著,不讓碰不讓擦。

但他自己倒是拽著安錦晤的衣角不放,安錦晤扯了幾次都沒扯開,只好就這麼任他抓著。

先前恨不得離他遠遠的,現在又要把他扯在旁邊是個什麼意思?

安錦晤近乎哄勸的說道:“放開。”

墨卿(扯緊)

安錦晤:“…………”(如果是柏塵,現在估計一腳踹開了。

幸好我不是。)

安錦晤看他哭的這麼委屈,也是有些心疼了。可他又哄又勸的墨卿愣是聽不進一句。想給他擦擦淚,反被咬了一口。

墨卿:“唔……哼!”

安錦晤失笑:“你還“哼”?咬了人,自己反倒委屈起來。”

安錦晤坐在石桌邊,又是心疼,又是無奈的看著墨卿。一臉老父親頭疼的樣子。

他也不是不想哄,只是哄了幾次,他便被咬了幾次。怕他哭幹了,就給他遞茶水,結果他的白瓷茶杯就那麼碎了。

安錦晤用僅剩的茶水潤了潤唇,看著他:“……哎呀,還哭得動呢?”

都快到正午了,墨卿已經這麼哭了一個時辰了。他都懷疑是不是墨卿生病了?要不要喊他們幾個過來?

要不是他給墨卿渡著靈息,怕現在早已暈過去了。

安錦晤苦惱之際,看見江竹筠幾人正從書閣裡出來,不禁鬆了一口氣。

不一會兒,那幾人也注意到了安錦晤,忙過來行禮。

“安師叔,午安。”

安錦晤抬手示意,並明知故問道:“你們去哪?”

孟逸梅:“師叔,正午了。我們沒用早膳。正午了想去尋點餅食。那師叔您不去吃點嗎?”相處了幾天,幾人說話倒也放開了點,沒這麼壓抑了。

安錦晤:“不必了,下次回來給你們墨師弟帶點吧。”

幾人這才注意到安錦晤身後的墨卿。小小的一隻躲在安錦晤身後,默默抹著眼淚。碎瓷滿地,卻沒有一片在墨卿腳下。

幾人突然驚弦一震“墨師弟,這是受罰了?”

再看看安錦晤眉間怒氣積雲和滿地的碎瓷。想不到他們的安師叔訓徒如此狠厲,不免又有點膽怯了。

這算是別人的家事,他們也摻和不了。正準備應答後離開,可安錦晤卻悠沉沉的說了一句:“你們誰會哄孩子?把他拉開。”

他們哪敢拒絕,忙是連說帶勸的去拉墨卿。

“墨師弟,你師尊罰你那是望你改正進步。下次莫要再犯便是。”

“哎呀,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不就是受罰嗎,哭啥?來,咱先放手,好吧?”

“是,是啊。墨,墨師弟,不,不會將你逐出師門的。不哭。”

江竹筠,孟逸梅:……你的嘴是真的欠。

那墨卿也是個死犟脾氣,三個人愣是沒拉動他。

皺著小眉尖,撇著唇硬扯著安錦晤衣角不放。

安錦晤看著自己的麻衣被扯得皺巴巴的,好像要被撕破了。也只得無奈的揉揉太陽穴“唉,罷了,罷了。”

“你們去吧,順便跟你們師尊說一聲今日來不了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