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錦晤!!!給老子死出來!”

暖陽才剛上枝頭,就聽見清德醫館外的柏塵破口大罵。

起初安錦晤因為玩自爆,但不熟練。被發現時渾身筋骨都在慢慢消散,雖離清德醫館近但自爆時產生的波動使墨竹陣受損,一旦法陣崩碎,方圓十里都不安全,包括一直受結界護著的清德醫館。

便將安錦晤帶去了柳靖內居,親自為其療愈,待情況穩定後,才抽出時間去跪哀。原本跪哀時,除添香時,是不允許有走動,直到跪哀完畢,還需內心清淨,一心為弟子祈福。

倒是這安錦晤讓兩個峰主連破戒律:柳靖跪哀心不靜,柏塵三清殿前喧譁。

如今柏塵終於打理,前前後後雜七雜八的事情,終於抽出時間“看望"這安傷者了。

坐在堂內的安錦晤品著藥,聽著堂堂一峰之主的柏塵在醫館門口破口大罵。

“恩兄,現在安恩兄傷勢仍未痊癒須靜養,你也傷勢在身,不宜動怒。”

“他傷勢未愈?這是他n的活該!真嫌自己命活夠了就死遠點!現在窩在裡面不敢出來,算個什麼東西!

好吃好喝的給你,偏要作些么蛾子。讓所有人給你跑上跑下,你以為你對得起誰?”

“恩兄……切莫動怒。”

“柳靖,不用攔著。讓他進。”

“是,但”柳靖話還未說完便被柏塵搶了話。

“柳靖!是什麼是!又不是他的奴僕,你這般唯唯諾諾,像什麼樣子?!一峰之主,哪有你這般?!”

柳靖深深嘆了一口氣,他知道,柏塵現怒氣攻心,心裡想的也並非這般,但還是得攔著,免得兩人因氣話傷了和氣。

“…………”

霎時間,周圍草叢瀰漫出淡淡的霧氣。

柏塵斂眉剛想質問,就被麻木了手腳。

“兩位恩兄對師弟我都是極其重要的人,不存在仗著一峰之主卻忘了恩情的事。

師弟確實不忍心看著兩位恩兄在此傷了和氣。安恩兄確實身體欠佳,不宜出來,恐會染了風寒,柏恩兄也是對安恩兄心存關心,才會如此。

若二位之前存在何間隙,不妨促膝長談,化仇解怨。”

說罷,霧氣消散,把手攤開無情的積雪一掃而盡,露出一條青石泥板路。

“柏恩兄,請。”

柏塵望著柳靖深深嘆了口氣“…………”,而後甩開長袍,邁步向前。

柳靖自小便是對誰都這般脾性,有時真讓人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走進後安錦晤當時一個人在屏風後烤著暖爐,品著暖茶好不自在。

柏塵冷冷的看著安錦晤,眼底盡現殺意。若不是現在是在百草峰,他怎麼會容忍一個來路不明是非不通的俗子這麼折騰安錦晤的身軀。

“來,柏兄,品一品這壺上好的陳福暖茶,就當是我給你賠罪了。”

色沉不暗,氣暖不燻,茶香濃郁帶回甘,這壺茶沏的確實不錯。

連原本的安錦晤都很少捨得泡一壺,可他卻將這當做日銷,真是糟蹋!

“茶已沏好,柏兄若不願嘗,就算待這茶涼了,這心結還在。無人意,我也無心再嘗。就當認了我這個糊塗,接過,了了這前恩後怨如何?”(事情已經發生了,先不要慌,我這可不算胡鬧,我自有打算。這次這事算我的,往後還有更多事需要你幫襯幫襯)

聽著這明裡暗裡的暗示,這口氣堵的,這茶喝下去都感覺有點硌嗓子。

“柏兄”安錦晤還在擠著個腦袋暗示點什麼,結果立馬就被識破。

“東西我給你放著了,不過留了幾株母樁在秘境庫裡。

另外,不用說這麼多歪理扭巴的,聽著倒胃口。還有,我勸你安分點